賈徹雖然心中對向平湖有意見,卻也聽不得別人辱罵他好友的叔叔。
“都住口!誰再敢辱罵朝廷命官,不要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皺了一下眉頭,湊到向平湖和趙廉身邊,稟告道:“向大人,要不要把那幾個胡言亂語之人拿下?”
“不用。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就是抓了他們也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半個時辰過去,幾口大鍋中的米粥,漸漸見底。
沒有了那些富庶之人的爭搶,難民們領取粥飯之時,倒也井井有條。
眼看著,領粥的隊伍已經走到了末尾。
現場的難民,沒有剩下幾個。
木勺在大鐵鍋底部,刮得滋啦作響。
“還沒有領到粥的,抓緊時間近前來領,再晚點就沒有了......!”
趙廉舉起衣袖,在額頭擦了擦細汗。
長時間地彎腰打粥,讓他腰部微有酸痛之感。
把木勺交給賈徹,揉了一下腰部,道:“賈徹,剩下的交給你了。”
“屬下領命!保證完成任務!”賈徹彎腰接過木勺,一臉的嚴肅認真。
待趙廉走向一旁之時,他把木勺向身後的幾個護衛不著痕跡地舉了舉,神情得意萬分,輕聲裝逼道:
“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木勺,這是六皇子對咱老賈的信任呐,兄弟們!”
“狗腿......!”回答賈徹的,是他背後的十數雙白眼。
難民幾乎已經走光,隻剩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排在隊伍最後。
趙廉接過賈徹打來的粥碗,遞給滿麵風霜的中年男子,“我觀察你很久......為何你一直不爭不搶,願意讓人隨便插隊?”
“讓他們先領也一樣。我多扛一會兒就是......他們領粥晚了,可能家裏人就會有人被餓死......”中年男子搖搖晃晃地接過粥碗。
喉結滾動,咽下一口口水,“呼嚕嚕”喝了一口帶著草屑的米粥。
那碗粥,不多,卻是慶州州府暫時給每家難民所能分出的最大量......
趙廉眯了一下眼睛,溫聲追問道:“......下一步怎麼打算?”
“我孩子都死了......”中年男子停下了粥碗,聲音弱了下來。
“你的父母呢?”趙廉道。
“也死了......娘生病臥床,跑不出屋,爹去抱她......結果房子塌掉,都被砸在下麵了......”中年男子道。
“你老婆呢?”趙廉道。
“老婆也死了......她跟孩子一起,在山上采藥草的時候......都死了。”中年男子道。
“一家人......就剩你一個了?”趙廉聲音中充滿了同情。
“就我一個了......”中年男子不再說話,低頭用力吞咽米粥。
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砸到湯水之中,濺起一圈圈水波。
“需要做工的時候,可以來州府找我......”趙廉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在他口袋中塞了一枚身份令牌。
......
一個身材高大的差役,從不遠處腳步匆匆地奔來,向邱如淵躬身道:
“稟告邱州牧,清巴縣有人來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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