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躬身,滿臉為難地笑道:
“陛下,銀箸可以驗毒,這是皇宮內的規矩......”
皇帝趙康,笑罵數聲,把丁賢轟出去。
“用銀箸吃東西不香,我早用煩了!既然是自家孩子,那就用家常竹筷,這才是人間煙火味!”
趙廉動容,眼眶發紅,輕輕拿起盒蓋把木質食盒蓋嚴,防止散了熱氣不好吃。
許牧立在原處,眼觀鼻鼻觀心。
趙德跪得膝蓋有些發疼,輕輕挪動了一下之後,依舊低頭沉默無言。
十餘息時間過去,丁賢去而複返,從一個銀盒內取出兩雙竹筷。
“陛下、六殿下,請用膳。”
趙康接過竹筷夾了一團紅糖糍粑,放入口中,咀嚼數下,喜笑顏開。
“甜!廉兒有心了!”
“父皇喜歡就好,我下次再學其他的小吃!”趙廉伸出竹筷夾了一片雪筍。
趙康嗬嗬一笑,忽然道:
“廉兒,方才你的屬下進入殿中,你未像太子一般阻擋。為何?”
“當時是兒臣愚鈍,沒有想那麼多。父皇怎麼說,我就怎麼聽。”趙廉放下竹筷,就要跪在地上。
趙康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異樣的光芒,拉著趙廉不讓他跪。
“我就隨口跟你拉拉家常,不用如此。記住,你在這裏吃飯的時候,隻有父子,沒有君臣。”
趙廉“嗯”了一聲,拿起竹筷,夾起一塊江瑤柱放入趙康碗中。
“父皇,這個瑤柱做得也很入味!宮裏的禦膳,還是跟小時候的味道一樣。”
趙康想起趙廉的生母,唏噓一聲,衝趙德道:
“你來是為了何事?”
趙德跪直身體,恭聲道:
“兒臣,是想稟告父皇左欽差之事......”
“不用了。他去西涼的進展,我已知曉。”趙康淡淡道。
說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悅。
“從今日起,你就在太子府反省吧!今日之事,你的確處事荒唐!”
“兒臣......告退。”太子趙德張了張嘴,本欲反駁,卻被丁賢示意他不要再說。
趙德歎息一聲,從地上踉蹌爬起,向趙康拱了拱手,一臉歉疚之意,倒退著告辭而去。
隻不過,趙廉和許牧等人不知道的是,趙德在轉身的一瞬間,臉色已變得陰毒無比,心底如有惡虎咆哮。
“我的好六弟!記住,這都是你逼我的!”
殿內,趙廉父子閑談家長裏短,時有笑語飄出。
當然,多數時候,都是趙康在歡笑,趙廉隻是在一旁陪著。
“丁賢,別停下,繼續給廉兒布菜。那個荷葉百味雞,就很不錯!我最近非常愛吃!”
“遵旨。”丁賢笑了一聲,舉起一雙長長的筷子,給趙廉夾了一片月白色的雞肉,“六殿下快嚐嚐!”
“嗯!好吃!父皇也來嚐嚐!”趙廉放開懷抱,不再多想,吃得滿嘴流油。
許牧連日大戰,昨夜又狂卷修煉。
饑一頓飽一頓,看到這對父子的宴席場麵,喉嚨“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口水,內心對趙廉的待遇很是羨慕。
“老六福分不淺,呃,不對,這是他們自己家......特麼的!”
兩刻鍾的時間過去,宴席已罷。
丁賢揮了揮手,就要指揮服侍二人用餐的太監宮女們清理餐桌。
“暫時不用了,你們退下吧。”皇帝趙康道。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餘人皆退,場內隻剩下許牧和趙廉父子。
趙康端起一杯濃茶,愜意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