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景旻暗暗握緊了拳頭,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幹脆不顧一切把真相告訴她,省得她猜來猜去惹得他心裏也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他把隨簡拉到偏僻的小巷裏,仔細檢查周圍沒有人之後鼓起了勇氣:“你沒有猜錯,我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隨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景旻不解,隨簡隻是微微一笑:“景大哥,不必說,心照不宣。”
說罷隨簡就踱步離開了小巷,景旻一顆心剛提到一半就被浸到了冰水中,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麼走了?怎麼不聽了呢?
他撓撓腦袋,想著她那別有意味的笑以及“心照不宣”,他突然氣笑了,合著她是在使詐呢!
景旻快步趕上隨簡,惡狠狠地低聲逼問:“你早就知道是吧?今天帶我來詩會也是故意的?”
隨簡裝作不解:“知道什麼?”
“得!還在演,你就是故意的!”景旻臉都氣紅了。
隨簡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景旻氣得跺腳:“趙小簡你可真是,呆的時候挺呆的,精的時候特別精!”
眼看隨簡已經走到了前麵,他幾步追上,手搭在她肩上故意往下壓了壓:“氣死我了,你給我等著!”
“我什麼都沒說,景大哥為何生氣?”
“哼!你自己知道!”
景旻生氣了,下午他狠狠宰了隨簡,花了她好多銀兩,送她回家時還雙手抱胸板著臉。
隨簡忍著笑問:“景大哥,今日玩得可盡興?”
“還好。”景旻故意等了半晌才拉長著臉不鹹不淡地回。
“若是景大哥不滿意下次我再安排別的地方。”
“可別,還有下次我可經不住嚇。”
沒聽到隨簡的回複他以為自己說話重了,悄悄覷她一眼,誰知她正捂嘴偷笑,突然和她對視上景旻也垮不下臉了,他清清嗓子:“我回去了。”
“好,景大哥路上當心。”
回到房間春晝服侍她洗漱了一番,她換上舒爽的衣服躺在床上,把在她腦海中笑了一下午的浮生放了出來。
【笑死我了,朝朝,你這回可算‘報複’回去了,他被你嚇到的表情太有趣了!】
【是呀,上回他嚇我,這回我嚇他,都是有秘密的人。】
【一個女扮男裝,一個穿越而來,你倆這身份一個比一個不可說。】
【他還是太不小心了,不知道要扮演好狀元郎,我也是在提醒他,在外人麵前別這樣無所顧忌,大家都不是傻子,變化這麼大怎麼會不懷疑?】
浮生在床上打了幾個滾,舒展四肢趴在隨簡身邊,他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在家休息的日子過得飛快,景旻來過幾回,沒有生氣的跡象,想來把那天的事都拋在了腦後。除去與景旻相處的時間,隨簡都在陪伴王夫人,她還沒能完全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但是看著這麼乖巧的女兒,心裏寬慰了很多。
再一次坐在左側桌案後,隨簡依舊如常提筆記錄楚玄黎與大臣們商議的事務,她低著頭全神貫注,因此並沒有發現楚玄黎往她這邊看了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