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師兄你一定不能硬撐。”
“嗯。”宿沉說完就閉上了眼。
路萬重帶著青霜離開了房間,今晚發生的事讓他現在才來得及關心青霜。
“青霜,師兄的心魔為什麼去找你了?他有沒有傷到你?若是傷到了請你不要責怪師兄,心魔是不受他控製的。”
“沒有,我很好。”青霜說著就要推門進去。
“等一等,青霜。”路萬重叫住了她。
青霜稍微偏過了頭。
路萬重吞吞吐吐地說:“我知道我不厲害,也不可靠,但是我已經在學著承擔事情了,我也會慢慢變強的。”
路萬重看起來有些緊張:“所以,青霜,你試著依賴我好嗎?你,你最近看起來有很多心事,但是你一個字都沒有對我講。我是你的主人,我會幫你的。”
青霜歎了一口氣,誠懇地對他說:“主人,謝謝你。”但是你幫不了我,我的事情隻能自己承擔。
路萬重有被安撫到,他說:“那你快去休息吧,很晚了。”
青霜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她想著宿沉的心魔說過的話——青霜劍會跟邪魔一起消失。
在她慘死的一百年後,她用另一種方式活了下來,但是沒過多久,又得知她很有可能再死一次。宿沉早就知道了,那麼這一路向西行,其實他一直計劃著她的死亡。
宿沉啊宿沉,當真是無情無義。一百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如此。
青霜一隻手遮住自己的雙眼,即便知道了,她也無能為力,她鬥不過宿沉,報不了仇,更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青霜想起今晚咬傷了宿沉的肩膀,自嘲地笑笑,至少讓他付出了一點血的代價。
青霜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按理說有宿沉施下的法術,她是傷不到宿沉的,但今晚怎麼咬傷了他?雖然有些吃力,但確實傷到了。
與之前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今日他被心魔控製了,難道心魔出現會讓法術的效果減弱嗎?
青霜記下了這件事。
第二日一早,路萬重端著早餐送到了她房間裏,一一擺好之後說:“青霜,我會照顧你和師兄的,我不會再事事依賴他了。”
青霜和路萬重一起用完了早餐,宿沉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路萬重主動攬下任務:“師兄,讓我來禦劍,你休息。”
宿沉不逞強,快到封印之地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保持靈力,他站到了最後麵,又退了一點,主動與青霜隔開一點距離。
這一天很是順利,晚上的時候,青霜把宿沉叫了出去。路萬重看著單獨出去的兩人垂下了頭,自秘境之後,青霜和他師兄之間就有了秘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沒有告訴他,他們昨晚還抱在一起,雖然那是師兄的心魔。
青霜一直記著昨晚沒有說完的話,她問宿沉:“昨晚的事還記得嗎?”
宿沉沉默了兩秒,然後搖了頭。
青霜不想去追究他有沒有說謊,直接問:“不記得也沒事,總歸你是知道的。我問你,我會不會死?”
宿沉沉默了。
青霜說:“我會死的對吧。你殺死我一次後,還計劃著送我去死第二次,從我們重逢那天起,你就一直這樣謀劃是嗎!”
宿沉冷靜地說:“青霜,我沒有退路,隻能這樣。”
唯一一次選擇的機會用在了一百年前,那時候他沒有選擇青霜,也就再也選不了她了。
很多人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宿沉他沒有後悔的機會,一旦他逃避,之前付出的一切全都白費了,他不能也不敢,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推著他向前走,走向那個注定死別的結局。
他很早就知道這個結局了,青霜是被命運擺弄的棋子,而他,既在執棋,也是棋子,他們都決定不了自己的未來。
青霜眼裏含淚,說:“記住我昨晚的話,生前死後,你都離我越遠越好。”
青霜轉身離開了,宿沉沉默了很久,最後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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