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聽信讒言？”蘇漁冷冷看著他，指著頭發上殘留的糯米麵，“這些不是你親自扔的？”
“蘇文成，你若嫌棄我的出生有損你相國大人的身份，覺得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有礙你的發展，我大可與蘇家劃清界限！”
蘇漁神色鄭重，擲地有聲，大有與蘇家割裂之勢。
“我今日就帶著小航離開蘇家！往後再沒你這個爹！”
蘇文成忍不住擺手，勉強笑笑：“郡主說的哪裏話，老夫人不是說了麼，您是蘇家榮耀，我蘇文成能有你這個女兒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這麼多人在圍觀他肯定不能直接說真的嫌棄蘇漁，害怕蘇漁吸走自己的氣運。
話音剛落，趙氏哭啼啼的跑了出來，她攔住府尹哭喊：“你們為何要帶走我的女兒！”
“她是相國府的嫡女！我看誰敢帶走！”
蘇青將有人幫忙，涕泗橫流的掙紮著要往趙氏身上撲：“娘親，他們要將女兒流放！”
“流放？！”趙氏慌了神，轉身去拽蘇文成的衣袖，“老爺你也不管管他們！”
“這些人根本沒把你這位相國大人放在眼裏！”
蘇文成瞅瞅蘇青，又去瞧蘇漁和白煦之幾府尹的臉色，最後沉聲道：“別多事！”
“看你教的什麼女兒，竟敢雇凶殺人！”
“我身為大顯相國自然是要遵守大顯律法的！按照大顯律，她就該被流放！”
趙氏見蘇文成正氣淩然，衙役們已經給蘇青帶上了鐐銬，早已嚇得驚慌失措，她‘噗通’一聲跪在蘇文成腳下，匍匐叩首：
“老爺，求求您了，小青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沒有她啊。”
“她也是您的嫡親女兒，不是嗎。”
“現在府裏姑娘們不多，您還要斷掉這個至親血脈麼，一旦流放她就回不來了啊。”
蘇文成聽的心裏發毛，他當然知道蘇青這個女兒對他的以後會有用，但眼下五皇子和衙門的人都在，難不成他要當著眾人麵徇私枉法不成？！
這個趙氏確實不懂事，難道不知背後再求他嗎。
“來人，把夫人拖下去！”蘇文成負手而立，極其正義，“本相國今日就要大義滅親！”
幾個丫鬟聞言猶疑著走上前，準備去壓趙氏。
“她不能走！”就在這時，蘇航從旁邊走出來。
他緩步走到蘇文成身邊，低頭緩聲道：“爹，我頭好痛啊。”
“喏，就是頭頂這幾個地方被人釘了針進去，疼死我了。”
蘇文成傻眼，這個兒子癡傻許久，他多年都沒正眼瞧過了。
眼下突然冒出來喊他爹告狀，他都愣了。
半天蘇文成才擠出個慈愛的笑：“嗬嗬，原來是小航啊，頭疼就去歇息去，別亂跑著玩了，省得你姐姐擔心。”
他記得蘇漁回府後挺在意蘇航這個傻子的，此時討好著肯定沒錯。
蘇航再度強調：“爹，腦子疼，是趙姨娘給我紮針了。”
他伸手在空中比劃著，“她哄我吃好吃的，趁我低頭的時候把針紮進去的。”
“喏，就是她的。”蘇航走到趙氏身邊用手戳她的頭頂，“你們幫我把她摁住，我也要在她頭上紮針。”
說完他嘻嘻笑著從袖中掏出針線包，抽出幾根針就往趙氏頭上紮。
趙氏魂飛魄散，尖叫著掙脫了幾個丫鬟捂著腦袋往蘇文成身後躲。
“老爺！快把這瘋子拖走！”趙氏語無倫次，“妾身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哪有人拿著針亂紮人的！”
蘇航不依不饒緊跟在她身後，“姨娘很好玩的，一下就紮進去了，不疼的。”
他嘿嘿笑著，“當時你就這樣給我說的呀。”
蘇文成扭頭看向趙氏。
趙氏神色惶惶，連連搖頭，“老爺您不能聽信一個傻子的話啊，他是個傻子……”
蘇湘湘在旁邊道：“大哥哥也不是剛出生就是癡傻的！他是因別人陷害才傻的。”
“大伯就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是說你已經聽到了真相卻不想去麵對它？！”
趙氏拚命否認：“老爺，當時妾身剛入府，當家主母是已故的柳氏，哪怕我有嫉恨之心也隻會對柳氏的孩子晨暉動手，不會動蘇航的呀。”
這話乍一聽合情合理。
畢竟柳氏不除，她哪怕把蘇航弄死都無濟於事，還是妾室。
蘇文成皺眉讓人把蘇航拉下去，然而此時蘇航卻是發了狠，猛地撲倒趙氏張口咬在她頭臉上。
“就是你紮我的！就是你！”
他像個小獸般對著趙氏連咬帶撕，很快趙氏臉上竟生生被他咬下塊塊血肉。
“啊！”趙氏疼痛難忍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