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

重興帝柴邕眉頭緊鎖的坐在禦案前,埋頭批閱著各地送來的奏章。

整個殿內除了柴邕發出的動靜,四周的服侍的內監和宮女全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唯恐被官家遷怒。

自從柴邕發動宮廷政變登基以來,大周境內外的局勢並沒有朝好的方向發展,國事反而日益頹敗。

各地流民不斷作亂,蜀中、荊州、青州等地的藩王紛紛造反,如今連遼東也丟了大半。

而洛陽朝廷應對無措,根本無力平定各地的叛亂。

柴邕繼位初期懷有很大的政治抱負,期望自己成為中興之主。

雖然他得位不正,但是唐太宗李世民當初又如何?

李建成是個有為的儲君,他的皇兄慶元帝卻荒淫無道,怎麼看都是個亡國之君。

這種事李世民做的,憑什麼大周秦王柴邕做不得?

柴邕自認為他若做了皇帝肯定做的更好。

隻是看著容易做了難!

繼位不到兩年時間,柴邕的雄心壯誌早就被消磨殆盡。

他才四十歲,頭發卻已花白!

如今的他心裏甚至有絲後悔,早知道麵臨這種嚴峻的局麵,又何必來爭奪這個位子?

當初做秦王時又是何等的悠閑自在?

現在這皇宮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他就是想出去也不可能了。

因此柴邕脾氣越發暴躁,身邊的內侍和宮女成了發泄的對象。

這讓身邊的人每日都膽戰心驚。

這時,柴邕翻看不知哪裏送上來的奏章,臉色陰沉的可怕。

突然,他壓抑的怒叫一聲,將奏章重重拍在案上,猶自不解氣,又將禦案上所有的奏章統統推落在地上。

四周的內監和宮女嚇得手腳顫抖,縮著身子不敢有絲毫動作。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宦官,對於散落一地的奏章好似沒有看見,直接上前跪拜道:“啟稟官家,宋國公在外候見。”

柴邕閉眼長吐了一口氣,沒說什麼,隻是指了指禦案前麵的地上。

中年宦官會意,忙招呼四周的內侍和宮女上前收拾。

一會兒,奏章又整齊的擺在禦案上。

柴邕這才出聲道:“請宋國公進來。”

中年宦官躬身應了一聲,倒退幾步轉身出去後,一會兒領著宋國公趙端走了進來。

宋國公趙端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滿臉風霜之色。

他是前不久才從南麵荊州前線回來的。

趙端率領大軍雖然沒有徹底平定襄王的叛亂,但是也沒有讓局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ωWW.メ伍2⓪メS.С○м҈

叛軍一直被控製在荊州境內,並沒有蔓延北上。

一年多的征戰,趙端算是無功也無過。

不久前襄王和蜀王內訌,這讓朝廷上下鬆了一口氣。

因為征戰太久,將士有些疲乏,柴邕就讓忠國公韓澤代替趙端統軍,並輪換了一批士卒。

趙端恭敬的上前大禮參拜,柴邕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怒氣,臉上擠出一絲笑,開口讓趙端平身說話。

“愛卿,可知朕召你來所為何事?”

趙端躬身行禮,小心道:“臣不知。”

柴邕歎了口氣,並沒有直接說出叫他來的原因,慢慢說道:“國事艱難,幸賴祖宗和上天庇佑,南麵逆王自相殘殺,而關外也傳來好消息,契丹人和女直因利互相攻殺。”

“朝廷總算獲得喘息之機。”

“然叛亂不可卒除,朝廷應早做準備應對。”

說完這些,喘了口氣,繼續道:“朕聽聞密州賊火器犀利,其所謂的紅衣大炮一發就糜爛數裏,神鬼也不能擋。”

“登州水軍全軍覆沒皆因此神器,而武逆能占據青州亦多賴其功。”

“密州賊已占有一州之地,最近又在遼東南麵大敗契丹人,實力絕不容小覷。”

“朝廷必須獲得紅衣大炮的鑄造之法,這種火器絕不能讓密州賊獨有,否則後患無窮。”

趙端待柴邕停口,回道:“陛下,臣以為可派細作去青州探查……”

話沒說完,柴邕就搖頭打斷道:“朕早已派了一批人手,隻是武逆對此防範甚嚴,外人很難入內探知。”

“朕思來想去,唯有派心腹之人去收買密州賊才能成事。”

“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知愛卿可願為國分憂?”

趙端愣了一下,問道:“陛下的意思是讓臣……臣去青州?”

“愛卿才回洛陽城,朕又怎忍心讓你再次奔波?”

柴邕雙眼盯著趙端,說道:“當初武逆做密州團練使是愛卿父子極力保舉,聽聞汝子趙嘉更是與那武安關係親密?”

“此事朕想令郎去做最合適,不知愛卿以為怎樣?”

宋國公趙端心裏大驚,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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