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土匪聽說去打劫商隊,紛紛踴躍參加,鄭七狼很快點齊了三百會騎馬的土匪,騎著山寨所有的馬騾,帶著兒子鄭虎一起朝山下殺去。
兩炷香的時間後,鄭七狼派去哨探的人騎馬從西麵帶回了一直盯著商隊的土匪,鄭七狼驅馬上前問道:“大牙兄弟,商隊在哪?可發現有蹊蹺沒有?”
這叫於大牙的土匪看來是跑了一段路,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回道:“大頭領,那夥人就在往北五六裏的官道上,僅有二十幾個護衛,遠遠瞧著身手挺矯健的,一看就不是一般強手……”
“一般人誰敢不問俺,就敢從俺們山下過?”
鄭七狼冷冷道:“王府的人都要看俺的臉色,這群人竟敢太歲頭上動土,不知死活的狗雜種!”
一旁的鄭虎迫不及待道:“爹,俺們快點殺過去,別讓他們跑了。”
“兄弟們,追上去,一個不留!”
鄭七狼帶著三百土匪朝西跑了一段路,然後上了官道,又向北疾馳追去。
很快,遠遠的望見了商隊的影子,而商隊也好像發現了後麵的追兵,加緊朝北麵逃去。
土匪拔出刀吼叫著讓商隊停下,卻沒人搭理,繼續趕著大車逃跑,氣的土匪們汙言穢語的大肆咒罵,發誓捉住商隊的人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商隊畢竟拉著貨物,不如土匪騎馬跑的快,雙方的距離漸漸拉近,眼看就要追上。
這時商隊傳出一聲大叫,趕車的馬夫紛紛丟下大車,撒腿就朝路兩邊的山上跑去,一眨眼都失去了蹤影,至於護衛早一步丟下商隊騎馬朝北狂奔而走。
土匪們衝入車隊勒馬停下,鄭七狼顧不得先去追趕逃跑的人,招呼十幾個土匪跳下馬查看大車上的貨物,土匪們興奮的跳下馬,爬上大車,每輛大車上都有一個用繩子固定的大木箱。
土匪紛紛用刀砍斷繩索,打開木箱,看見箱內的東西,吃驚的喊道:“大頭領,是私鹽——”
“俺這也是——”
“大頭領,全是私鹽——”
……
“什麼?”
鄭七狼忙下了馬,上了最近的一輛馬車,一看果然裏麵全是白花花的鹽!
“俺日他娘!”
鄭七狼心裏怒火中燒,鹽自然是好東西,不過如今是亂世,自然沒有金銀銅錢布帛糧食來的珍貴!
鄭虎看他爹生氣,走到他身邊道:“爹,鹽是好東西,俺們把它賣出去,這可是一大筆錢!”
鄭七狼看向路兩邊,想要去把那些車夫抓回來泄憤,隻是想到他們如今怕是早逃的沒影了,隻能壓下火氣。
……
回山寨的路上,眾土匪趕著馬車慢慢的行進著。
鄭七狼帶人跟在車隊後麵,臉上並沒有打劫成功的喜悅,騎在馬上一直心緒不寧。
旁邊的鄭虎則是一臉戾氣:“讓那些該死的給跑了,下次再碰到他們俺定要把他們大卸八塊……”
鄭七狼突然問道:“小虎子,你覺得沒覺得今日有些不對?”
鄭虎看向他,愣了一下,奇怪問道:“爹,你啥意思?”
“爹就覺得今日太順了,那些商隊的人就這樣不反抗逃跑了?”
鄭虎昂著頭神氣道:“爹,俺們的名頭誰人不知,閻王見了都害怕!商隊的人瞧著俺們人多勢眾,難道待在原處等死嗎?”
鄭七狼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想多了,看著年輕活力的兒子,他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老了,怎麼開始疑神疑鬼的……
又走了一會兒,前麵的車隊突然慢慢停了下來,前麵開路的於大牙騎馬一臉驚慌的跑了過來,鄭七狼看到他的臉色,心裏咯噔一下。
“大頭領,前麵路上有亂石堆積,過不去了……”
鄭七狼不愧是經年老匪,經驗豐富,聯想著今天的事,立馬懷疑這是一個圈套,厲聲大喝道:“虎子,兄弟們,調轉馬頭,快跑——”
話音剛落,東麵和西麵山頭也傳來兩聲大喝:“放箭——”“放箭——”
“嗖——”
“嗖——”
……
伴隨而來的是一支支弓箭發射摩擦空氣的聲音。
鄭七狼聽到路兩側山上同時有人喊“放箭”,知道現在調轉馬頭已然來不及,機警的趕緊拉著還發呆的兒子跳下馬背躲藏,父子倆剛落地,耳邊就響起了陣陣慘叫聲,不時有土匪被射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