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教頭還是晚了一個時辰才到。
今天是最後一天,徐教頭隨便打了一套軍中長拳,也不管眾人是否學會,直接拉著武安去廟裏吃喝。
武安知道徐教頭在拉攏他,因為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要他去縣裏,把他推薦給縣尉。
武安直接以家中有老母幼弟妹需要照顧為由拒絕了他。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武安早已仔細尋思過,去縣裏對於他並不是好的選擇。
現在縣裏是因為各地亂民增多,一時可能用得著他,他自信去的話憑著一身武藝可以有用武之處,然後呢,他無根無憑的,到了那裏也是發展前途有限。
而留在鄉裏,身邊有同族親黨可以依靠,可以慢慢發展勢力,不比去人生地不熟的縣裏強。
自己還是要去做販賣私鹽這個有遠大錢途的職業。
武安雖然拒絕了徐教頭,卻也不想得罪他,隻是以家人在不遠離為借口,這個在古代可是最基本的政治準確,徐教頭看沒法說服武安,隻能暫時作罷。
接下來詢問了徐教頭一些事,這次他沒有藏著掖著,特別說了武安一些不知道的事。
原來,這次鄉兵隻是集合起來,先解決從無到有的問題,至於具體訓練以後再說。
至於令人擔憂的青州西部亂民,朝廷已經命令北麵幽州和遼東邊軍數萬步騎南下剿滅。
和內地廂軍不堪戰不同,邊軍因為要防備遊牧民族,經常發生戰事,是目前大周最精銳的軍隊。
所以縣裏對組建鄉兵訓練並不急切,因為叛亂發生在青州西部,而密州在青州東部,兩地相隔一千多裏;再者抽調丁壯容易耽誤農事,影響賦稅的征收,而這對地方官吏考評最為重要。
陪徐教頭喝了一上午,下午徐教頭又告假了。
武安則將鄉兵召集起來,他要根據後世豐富的知識,開始基本的隊列訓練。
嚴整的隊列和嚴格的紀律是區分精銳之師的重要依據,沒有整齊劃一的軍列,軍隊一定是烏合之眾。
首先把鄉兵分為三隊,每隊幾人,任命韓潮、吳玉寶、韓湧三人為臨時隊長,樂的三人高興壞了,自己也能當官了。
韓潮三人先出列站在武安身旁,武安把剩下的人根據高矮重新排成三隊,然後韓潮、吳玉寶、韓湧各自站在隊列左邊。
剛開始鄉兵連左右前後都分不清,隊列站的歪歪扭扭,左轉右轉各種出錯,相互碰撞,亂成一團。
尤其是紀律太亂,武安稍不注意,這些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就唧唧喳喳的亂說胡喊,隊伍站的也是東倒西歪的。
幾次下來,武安氣的拿著一根木棒,隊列中有不喊報道亂說的,東張西望的,直接上去就是一頓好打。
幾頓棍棒下來,眾人看著武安鐵青冷峻的臉色,隊列中再也沒有雜音,都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聽從武安的大聲指令。
看很多人方向感基本沒有,武安沒得法隻能給每人的左臂上綁上一根麻繩作為標記,這樣幾次下來才稍微好轉。
到了傍晚時分,隊列終於有了幾分能看的樣子。雖然做不到整齊劃一,但眾人出錯的少了,即使方向錯了,也很快自己主動無聲的糾正過來。
明天眾鄉兵就要解散,等到秋冬農閑時才能重新開始集合訓練,武安對此很無奈,鄉兵是不可能脫產集訓的,春夏初秋農忙時節各家自有打漁種地的,他也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