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宗正十六年五月初,京城成國侯府偏北角,一個破舊的院子裏。

秀麗的少女滿臉氣憤,手裏拿著一封信直接闖進了屋子,身後還跟著幾個仆從,其中兩個婆子押著一個嘴巴被堵住的小丫鬟。

屋外兩個丫鬟見此情形,一個想進屋通報,另一個卻拉著她,搖了搖頭。

屋子裏裝扮陳舊,隻有一瘦弱的少女正躺在床上。喵喵尒説

那秀麗的女子一進屋,就麵目猙獰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女子,諷刺道:“我的好姐姐,妹妹來看你了。”

躺在床上的女子瘦弱不堪,麵色極其蒼白,半倚起身,看到此情此景,一雙含情目裏寫滿了絕望。

“唐憶雪,你居然還給宇恒哥哥寫求救信?”那秀麗的女子繼續嘲諷著,似乎覺得這些還不夠,於是拿著手中的信,念了起來:“宇恒哥哥,見字如晤,自上次長林寺相見已有二哉……”

“夠了!”躺在床上的女子也就是唐憶雪絕望地阻止道,望向秀麗女子的眼神裏充滿了祈求。

“夠了?這就受不了了?”那秀麗女子看到唐憶雪如此模樣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恨,又道:“宇恒哥哥是這賤人叫的嗎?你以為你是誰,成國侯府的嫡女?可笑!你隻是我娘養的一隻貓、一隻狗而已,我娘已經大發慈悲把你嫁給新科狀元了,你居然還妄想搶我的宇恒哥哥?”

“我告訴你,這兩年我和宇恒哥哥早已心意相通,就連寧國候和父親都默許了我們的親事。”

“你…你胡說!”唐憶雪睜大了眸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大聲的反駁道。

“嗬,我胡說,不相信是吧?”那秀麗女子嫌惡地看了唐憶雪一眼,說道:“宇恒哥哥早就跟我說過,說你無趣、怯弱,什麼都不懂,根本撐不起寧國候世子夫人的位置,你去年是不是還秀了個木蘭花的荷包給宇恒哥哥?我告訴你,宇恒哥哥當天就當著我的麵給扔了。”

唐憶雪不肯相信,但那荷包上的木蘭花都被唐聽蓉知曉了,一時一口氣提不上來,開始連連咳嗽。

那秀麗女子也就是唐聽蓉卻道:“聽說那新科狀元又俊俏又有才,我娘拚盡全力給你挑選的這個夫婿,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看到唐憶雪仿佛咳得上不來氣了,那秀麗女子故意拉長了音調:“哦!你是知道那新科狀元得罪了太子,被貶到錦南小鎮不想去受苦吧。哼,妹妹我聽說,錦南盡是些不同禮數的蠻夷,倒還是挺適合你這個膽小怯弱的寧清郡主的。”

看到唐憶雪眼裏流出了絕望地眼淚,唐聽蓉眼裏卻露出幾分滿意,繼續吩咐道:“張嬤嬤,姐姐這是知道能嫁給新科狀元感動出了眼淚啊!不如你就在這兒給這個出門送信、敗壞我成國公府清譽的丫鬟行刑吧。順便讓我這姐姐看著,日後她可是也要做當家主母的。”

“不……咳咳,不要……咳咳咳……”唐憶雪躺在床上一手向前抓著想要阻止,一手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可依舊不停的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張嬤嬤笑著稱是,另外一個嬤嬤壓住那個小丫鬟,張嬤嬤上手就是一巴掌。

“啪!”這一聲巴掌聲響徹了這個屋子,屋子外的兩個大丫鬟嚇得握緊了彼此的手,而躺在床上的唐憶雪也似乎被這一聲響要去了最後一絲生機,突然停住了咳嗽,垂下了手,連眼睛都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