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了還好,現在三皇子、六皇子皆是新帝的人選,沒有聖旨,太皇太後那裏也難做決定。”
越潯接著向柔韞講訴了所發生的一切事,包括五皇子私藏龍袍、謀害正妻;包括遇到曲屏等等,柔韞凝起好看的眉,他怎麼也想不到身為皇子,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居然連發妻都能殘忍殺害。
等聽到越潯提到曲屏時,輕哼一聲詢問道:“曲姑娘可有對你說些什麼?”
“她讓我幫她。”越潯老實回答,吻著柔韞耳尖。
柔韞氣憤退開,卻被越潯一把拉住,摟得更緊。
“你幫了?”柔韞不曾發現,她因吃醋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個聲調。
“幫了,幫她劃破脖子,幫她入天牢。”越潯抱著柔韞輕哄,心裏卻十分甜蜜,這就是所謂的吃醋吧,越在意就會越生氣。
柔韞撲哧一笑,這算哪門子幫,不過心裏也慢慢放下心來,看來二人之間是真的沒有半分私情。
越潯抱著柔韞,慢慢地手又開始亂動起來。柔韞輕拍他的手,嗤怪的表情帶著些許嬌媚,越潯忍不住抱著她走向床榻。
“夫君這是做什麼!不可白日宣()淫不可唔唔。”
裏頭的聲音一下子變了味,守在門外的臘月與冬至相視一眼,捂著耳朵趕緊退到院外,看來晚膳又要推遲晚些了。
“王子要回匈奴了?”太皇太後坐於上位,看著底下一襲玄衣的呼延郅。
“是,來京打擾了段時日,使者們思念家人也該啟程了。”呼延郅作揖回複道。
太皇太後點點頭說道:“既如此,那我便沒有理由再留諸位了,不知王子何日啟程?”
“三日後。”呼延郅頓了頓,繼續道:“我想帶公主一同回匈奴與父王成婚。”
太皇太後握緊拐杖,麵露為難:“可皇帝剛去,端淑理應等到喪葬過後再嫁匈奴,王子可否通融通融。”
呼延郅邪魅一笑直接拒絕:“父王身子不好,有些事還是早些操辦為好,況且皇上在時,我已與他商議好,帶公主一同回去,公主是有孝心之人,應當聽從陛下的話不是?”
竇氏心下了然,怪不得啟帝病重時,特意囑咐讓端淑提前前往匈奴和親,怕是私底下又與匈奴定了什麼協議,隻不過現在啟帝駕崩了,也無人可問,總不能聽取匈奴一麵之詞。
“王子既然這麼說,那哀家也不好多做阻攔。”現在黎國未定,若是此時得罪匈奴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謝太皇太後體諒。”呼延郅帶著一貫的笑容,行禮謝恩。
薛後身著素衣,望了眼端淑所在的宮殿徑直走了進去。
“參見皇後。”紅袖與殿內宮女看到薛後走了進來,趕緊屈身行禮。
薛後紅著眼眶看上去很是憔悴,她啞著聲:“起來吧。”
端淑聽到薛後的聲音,從書案上抬起頭,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母後來了,快坐吧。”
薛後看到女兒冷冰冰的態度,心裏如同刀割。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將別人的兒子過繼,想方設法助他登上儲君之位,沒想到最後功虧一簣還差點連累自己。而自己乖巧懂事的親生女兒,則被自己當作利益的交換工具,和親匈奴自此難以想見。
“淑兒...”薛後抬起手想去摸端淑的秀發卻被她躲開。
“母後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還要準備帶往匈奴的東西呢。”
薛後看著宮女們捧著嫁衣珠寶來來往往的,心裏一陣苦澀,她上前抓住女兒的雙手將她摟入懷中,聲淚俱下:“淑兒,母後錯了,母後錯了!你怪我吧,你不要冷冰冰的,母後心裏難受。”
端淑任她抓著,不哭不鬧,紅著眼眶盯著薛後道:“我不怪你,這就是黎國公主的命,這就是我的價值。”
薛後放聲痛哭,責怪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蠢事,她瞥見一旁的荷包,拿起來細細打量,這像是男子的荷包,她湊近端淑哽咽道:“淑兒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端淑的沉默讓她崩潰,她雙手顫抖踉蹌地起身喊道:“不你不能去和親,我去找太皇太後,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母後定會想辦法留下你,你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母後會讓你過得幸福。”
“母後!現在匈奴與黎國議和,您就不要再鬧了,橫豎都是我的命。”
端淑站起身大聲怒吼,薛後腳步停頓轉過身。
“若無事,母後先回宮吧,我累了要歇息了。”端淑背對著薛後下著驅客令。
薛後想說些什麼,最終垂頭喪氣腳步虛浮地走出宮殿,她知道,這個女兒再也不會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