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柔韞再好,也已是他的妻子,都擋不住這群人的窺視。呼延郅是匈奴人,受匈奴文化影響,腦回路奇怪些還能理解,可霍衍是什麼人,從小四書五經,倫理道德,那些都是白學了嗎?不知朋友妻不可欺嗎?
柔韞不知自己是哪裏惹到他了,為何一下子態度就變了,見他氣憤的在紙上塗畫,又一張張將紙揉成團扔的地上到處都是。柔韞看不下這糟蹋東西的局麵,上前將他的狼毫筆一把奪過。
“將軍若是煩心,出去走走便是,如此浪費物資做甚。”
不知為何,柔韞看見越潯看向自己的眼神裏帶著些幽怨。
“我想吃桃花酥。”
破天荒的越潯主動開口,要吃甜點。
“現在桃樹都結果子了,哪裏還有桃花做桃花酥。”柔韞解釋著,看他越來越暗淡的眼眸,試探性商量:“玫瑰餅行不行?”
“好。”越潯沒有笑,但看出他心情很是愉悅。
柔韞暗歎自己是瘋了,他都提了和離,自己本可以遠離他甚至不管他的,可是又不想看他失落的樣子。
“那我去采玫瑰?”
“我幫你。”
越潯第二次破天荒地提出要去園子。
柔韞點點頭,玫瑰花叢較低,他就算是坐在輪椅上也是摘得到的。
園子內過往的丫鬟小廝難得見越潯出門,紛紛交頭接耳,習武之人聽力極好,越潯聽著丫鬟們碎碎念著兩人如何恩愛之類的話,拿著鮮花的手一頓。
“怎麼了?”柔韞察覺到他的動作,望著越潯。
“沒什麼,被刺紮到了。”越潯找個理由掩蓋過去。
柔韞抓著他的手仔細看了許久,發現上麵沒有留下傷口,這才放心下來,繼續采著玫瑰花,嘴裏嘟喃地交代:“小心點。”
“嗯。”
越潯感受著手上的餘溫,心裏美滋滋。
一旁遊廊裏,魏氏隱匿在綠藤後,偷偷打量著兩人。
“夫人看到了吧,將軍少夫人兩人多恩愛呀,你也可以放心了,想來不久就有孫子抱了。。”周嬤嬤一把年紀,見到小年輕恩愛的場景,心裏想起自己與那死鬼老公當初的膩歪,笑得臉上褶子都出來了。
“嗯。唉…”
魏氏認同著,卻長長歎口氣,旁人隻看出表麵,自己心裏卻是明鏡一般。兩人至今還未圓房,自己兒子又提了和離這種傷人心的話,哪個姑娘家還願意跟他過,自己兒媳溫柔賢惠,若是換作她這個暴脾氣,早就一巴掌過去了。
“夫人歎什麼氣啊。”周嬤嬤以為自己說錯話,忙過來扶。
“周嬤嬤,行之這種性子不懂疼人,可如何是好?”
周嬤嬤看著夫妻兩人和諧的場景,心裏暗想這哪裏像不會疼人?轉念一想,難道夫人說的是那方麵疼人?
老爺不在家,家裏沒有男子教導他行房事,夫人是女子不方便說。少夫人又是個軟性子…周嬤嬤心裏想著,說出自己想法:“如今與匈奴議和,老爺與大公子近日也要回京述職,夫人隻管書信一封,催他們趕趕行程,回來讓他們去與將軍說,不就好了。”
魏氏猛然精神,確實如此,自己就是太疼行之,養成了他這個自作主張的性子,嚴父慈母,看來得讓老爺回來管教管教他,看他還敢提和離不成。
“周嬤嬤,快,快隨我回屋書信一封,明日啊不,今日就得送出。”魏氏急忙忙攥著周嬤嬤回屋。
周嬤嬤一把年紀氣喘籲籲,也隻能緊跟魏氏腳步。
就這樣,兩人想法背離結果卻是一致。
長纓院小廚房內,柔韞不自在地洗著花瓣,餘光掃過越潯染上麵粉的臉,躊躇片刻開口:“將軍,要不你先回房等候,做好後我幫你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