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穆容與堂而皇之地進了冷蟬衣的房間。
冷蟬衣這會兒隻穿了一件衾衣,披了一件外衫,坐在桌案前看著手中的醫書。見門被推開,下意識地手就要摸向床頭的落雨。
可又轉念一想,能這麼大搖大擺地進自己房間,南燭和南星還沒有聲張的,除了那個男人也不會有別人了。
正想著,一陣熟悉的竹葉冷香傳來。
“衣兒你在做什麼?”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冷蟬衣回頭看了看門口,男人身著一襲白衣,在這黑夜的襯托下,仿佛是從天而降的謫仙,神聖不可侵犯。
隨著男人一同進來的,還有冬日裏的寒氣。
冷蟬衣打了個哆嗦,這才從剛剛的失神中緩過神來。
穆容與注意到冷蟬衣的異樣,連忙將房門掩好,這天真的是太冷了。
“在看一些醫書,”冷蟬衣輕柔的聲音傳來,“等到開春,醫館就可以開張了。
我打算到時候,就讓白薇和蕊姐姐去打理。
也能給師父找點兒事兒做。免得他成日裏惹事,還到處與人吵架,那個老頭兒,還真是能給我惹麻煩。”
穆容與自然地坐在桌旁,看了看冷蟬衣手中的醫書,隻覺得無甚趣味,便放到了一邊。
“今日三法司不忙嗎?你怎的會過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衣兒,我想你了。”說著,穆容與伸手攬過冷蟬衣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過了年,你也快十五了吧!我應該讓我娘哪一日進宮去向陛下請個旨,將我們的事情定下來。
不然我總是不放心的。”
冷蟬衣聽了穆容與的話,輕輕笑了笑:
“你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你是不知道,昨日在宮中的宴會上,你與大燕使臣對峙之時,是多麼的自信,整個人都散發出別樣的光彩。
那個南梁的皇太子,看你的眼神都透著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就連那個君景行,也是一副兩眼放光的模樣!”
“哼!就憑他?做夢去吧!
你擔心什麼,我又不會跑了。”
“那可說不準。再說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聽說,你今日進宮,太後還要撮合你和言家那個老二?”
“你連這都知道?不會皇宮裏也有你的眼線吧!
難道是皇上告訴你的?難不成是皇後娘娘?
不像啊!
那是六公主和七公主?
看著也不太像。
不會是齊英吧?那家夥,可是全程都在一旁撿樂呢!
一定是他,等著下回再看見他的,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好的不學學壞的,誰是他主子他不知道啊?怎麼還學會打小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