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離開後,整個房間內異常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冷蟬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全然不顧身旁坐著的君景行。
若不是為了收拾那個冷溪月,她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招惹這個男人。
而君景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隻是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一下一下的。
可這聲音聽在冷溪月的耳中,仿佛是催命的鍾聲,令人不禁膽寒。
不會的,殿下不會真的處置她的。
如今,國公府和安家與三皇子之間,還需要她來維護。
若是沒了自己,三皇子定會失去一大助力。就是為了日後的大業,他也會保住自己的。
可笑冷溪月事到如今,還沒有看清君景行和冷令修、安林彥的為人。
在他們眼中,沒有什麼是不能舍棄的。
即便沒有她,這幾個人也是可以為了共同的利益,而摒棄前嫌。
這一點,在安秀鳶被送到鄉下。而安林彥卻依然能和冷令修和睦相處便能看出一二。
而一直站在角落的冷星楚此時也有些後悔。
她後悔輕易聽了冷溪月的話,與她合作。
若是今日之事鬧大了,鬧到皇上那裏,就憑她一個剛剛成為嫡女的庶女,是完全討不了好的。
何況,以老夫人和她那個父親的心思,是不可能因為自己,而去得罪皇上的。
到時候被犧牲掉的,隻有她自己而已。
不過好在,她在冷溪月的計劃上動了手腳,或許還會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這時,她抬頭朝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冷蟬衣看去。
隻見她也是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看著自己,令她有些心慌。
聰慧如她三姐姐,怎麼會不知道這裏麵的蹊蹺呢?
不多時,冷令修和老夫人才匆匆趕來。
隻見這二人見到冷蟬衣,麵上滿是不悅,卻在看見三皇子的一刹那,又變了臉色。
冷蟬衣見人都到齊了,才緩緩開口道:
“這麼晚了,還要勞煩老夫人和國公爺來這麼一趟,蟬衣確實是心中不忍。
隻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當眾說清的好。”
說完,也不等老夫人和冷令修說話,轉而冷冷地問向冷溪月:
“冷溪月,謀害當朝二品郡主,你可知,是何罪啊?”
冷蟬衣逗弄著敖雪,雖然她並沒有看向冷溪月,可越這樣,就越是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讓人喘不上氣來!
“你胡說!血口噴人!”
冷溪月連忙矢口否認。她知道,當著三皇子的麵,她什麼都不能承認!
“我胡說?嗬嗬,好。南星!將人帶上來!”
這時,就見南星提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這人你可認得啊?”冷蟬衣的聲音緩緩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反倒是冷星楚和冷溪月微微有些慌張。
這個小丫鬟,就是今夜偷聽白薇南星等人說話,偷跑出去給冷星楚報信的小丫鬟。
也是曾經被冷溪月身邊的碧蓮,當眾羞辱打罵的那個小丫鬟——小蘭。
這個小蘭,如今,在汀蘭苑當差,負責采購香料。
見沒有人說話,冷蟬衣又繼續說道:
“息蘭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但不可過多使用。若是多了,便會使人變得困倦不堪,精神不佳。
可我這屋子內息蘭香的用量,足足超了五成!
小蘭,你可有什麼話要對本郡主解釋的嗎?”冷蟬衣輕輕轉著手中的茶杯,仿佛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這……奴婢……奴婢……”那小丫頭何時見過這種場麵?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