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冷蟬衣正斜倚在美人榻上想著事情,門外,白芷的聲音響起:

“小姐,五小姐來了。”

“讓五妹妹進來吧!”冷蟬衣朗聲答道。

不一會兒,就見身著湖藍色衣裙的冷星楚走了進來。

“五妹妹來了,快坐吧!”

“妹妹聽說三姐姐回來了,本來一早就應該過來給姐姐請安的。”冷星楚一邊笑著,一邊和冷蟬衣說道,

“不過,想著姐姐這段時日在外麵實在是辛苦,昨日回來少不得要好好休息休息,便沒來打擾姐姐。

三姐姐不會怪妹妹我來遲了吧?”

“你這說的是哪裏話?我不在府上的這段時日,還要多虧了你和四姨娘呢!

不然,我也不能放心地離開不是?

隻不過,如今四姨娘病了,要不然啊,我今日還想著請你二人來我這院裏好好坐坐呢!”冷蟬衣輕柔地說道。

“是啊,四姨娘病了。姐姐不在的這段時日,府中的大小事宜就都交給了我和姨娘。

我和姨娘也是頭一次管家,沒什麼經驗,還差點弄出亂子呢!

這不做不知道,如今才知道三姐姐當初掌家有多辛苦。

不過好在,如今三姐姐回來了,我和姨娘終於也可以放心了。這掌家一事啊,還是得交還給三姐姐才是。”

“三妹妹也不用如此過謙。

今日我瞧著,這府中上上下下都井井有條,想必是你和三姨娘的功勞了。”

冷星楚喝了口茶,似是突然想到什麼,開口說道:

“妹妹聽說,三姐姐今日下午責罰了四姨娘院裏的丫鬟司琴?”

“是啊,怎麼了?”冷蟬衣語氣淡淡地問道。

“唉,三姐姐你也太大意了。

這個司琴可是老夫人親自派到四姨娘的院裏的。三姐姐今日這麼做,這不是打老夫人的臉嗎?”

“老夫人?老夫人何時把司琴派到四姨娘的院裏的?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三姐姐你走了沒幾天。

有一日,老夫人突然提起,說是四姨娘的院裏伺候的人太少了,大丫鬟也就隻有半夏一個,這才將司琴派過去的。

如若不然,那個司琴也不會那般猖狂啊!”

“難怪呢!難怪那丫鬟見了我,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原來是背後有人撐腰啊!”

“不僅如此,那個司琴,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沒幾日竟將四姨娘哄得團團轉。

如今,她已經是四姨娘身邊的紅人了。

三姐姐你打了她的人,那四姨娘會不會從此就心生怨懟……”

“應該不會吧,四姨娘不是那樣的人。”冷蟬衣一副不願相信的模樣。

“妹妹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

四姨娘雖然也是姐姐的人,可畢竟相識的時間太短,三姐姐還是多留個心眼,別叫她騙了。”冷星楚見此,苦口婆心地說道。

“五妹妹放心,我會注意的。”

“那行,天色也不早了,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了。三姐姐早點休息,妹妹告辭了。”

……

看著那道湖藍色身影漸漸遠去,又看了看壓在醫書下,不知何人悄悄塞進來的紙條,冷蟬衣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一早,白薇便進來回話。說是老夫人剛剛傳來話,要所有人都去福安堂,有事要宣布。

這個老夫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昨日自己去請安,她叫丫鬟傳話,說什麼身體不舒服,不宜見人,要多休息。

可自己昨日剛剛處置了那個叫司琴的丫鬟後,今日,老夫人便要眾人前去福安堂,還有要事宣布?

一大把年紀了,不好好在府上頤養天年,成天總操什麼心?

不理解歸不理解,冷蟬衣還是收拾妥當後,帶著南星去了福安堂。

在福安堂的門口,正巧碰見剛要進去的四姨娘紅綃。

她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不過精神倒是還好。

“三小姐,昨日聽說您來看望妾身。隻可惜,妾身昨日喝了藥便睡下了,也沒和您說上話。

聽說,司琴那丫頭惹您不高興了?”

此時二人的身邊,丫鬟下人人來人往的,冷蟬衣便佯裝怒意的說道:

“是啊,四姨娘若是有空,可要好好管教好你院子裏的下人。

若是下一次再惹怒本小姐,可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