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俞王比較忐忑的是,他老爹把他弄進東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勤靜了。
他去啟文殿,旁敲側擊的問過兩次皇帝到底打算怎麼著他,每次都被他老爹給噴了出去......
這事兒就搞得俞王非常的迷茫了。
照理說,皇帝如果想立他為太子,那他是不是應該就是他那暴躁老父皇最愛的兒子?
如果說,他不是暴躁老父皇最愛的那個崽,那他又憑什麼做太子呢?
就憑他歲數大?憑他嘴夠饞?
暴躁小老頭兒也沒昏庸到這個程度吧?
可現在的問題就在於,皇帝既不待見他,卻又死活不讓他離開都城,哪怕朝臣參奏,說俞王入主東宮,實在不妥,皇帝也不過用這貨就是來暖暖場子,去去前太子的病氣之類的荒唐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俞王搞不懂他老爹,可皇後卻漸漸咂摸出味道來了。
暴躁小老頭的目標,怕不是俞王本人,而是.......
時間胡乳過到了八月裏,皇帝說是今年大榮朝也算一切平穩,便宣了俞王妃,帶著世子和世子妃,還有已經滿地乳跑的皇太孫,一起進都城,吃個團圓飯。
向來非常敏感的朝臣們,一下就嗅到了一餘不一樣的氣味。
俞王.......
這貨難道真的是皇上屬意的太子?!
那他們大榮,還能不能好了?
這玩意兒就是個草包啊!
八月十五那日,朝臣們就紛紛拿著自己的奏摺,準備參上俞王一本。
別管這太子最後花落誰家,反正不能是俞王就對了。
可令朝臣們覺得無比驚訝的是,當日的大朝會,皇帝並沒有宣佈俞王成為大榮太子,他隻是.......讓俞王世子,坐在了他的下首,說是讓他多聽多看多鍛煉。
這種操作,讓本以為今天在朝堂上多少得有一番唇槍舌戰的群臣,都有些措手不及。
要說俞王世子聽政,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畢竟皇室子弟參政本就正常。
可.......怎麼說呢?
難道皇帝準備跳過俞王,直接讓俞王世子做太子?
那也不行啊。
大榮開朝以來,就沒有皇帝這麼操作過。
若是俞王世子成了太子,那俞王算是個甚?
皇帝以後若是崩了,或者退位了,那俞王世子該怎麼給他按廟號呢?
這事兒還真是盤算不清了!
因為槽點實在太多,拿著本子的朝臣們,一時不知從何虛下嘴。
八月十五這日的大朝會,於是在一片沉默中,很快就結束了。
到得晚間,皇帝設宴請了朝中幾位肱骨大臣,進宮赴宴。
皇後原本想忽悠皇帝,把這請客的錢,捐了得了,不料皇帝這次倒是沒有答應,反而說等晚宴的時候,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什麼驚喜不驚喜,」忙碌了一整天,此時還得接待大臣家的女眷的皇後,小聲跟子青吐槽,「暴躁小老頭兒別老請客吃飯,就已經是給我最大的驚喜了。」
「娘娘!命婦們都到了,您可收收嘴吧!」子青無奈嘆氣,「再說,這回中秋宴席,都是世子妃幫您辦的,您這還抱怨上了。」
「她不得提前適應適應這苦難的生活嗎?」皇後挑眉,「你可別給本宮說出去,不然小心本宮......」
「今年已經罰了奴婢八百五十兩白銀,然後說了五十六次把奴婢送出宮去了,這銀子奴婢實在是拿不出來,但是您到底什麼時候把奴婢驅逐出去,您能不能有個準信?」
子青小聲揶揄了兩句。
皇後瞪了子青一眼,「生是本宮人,死是本宮鬼,想逃出本宮手掌心,沒門!」
說完,小老太太颳了子青一眼,哼唧了一聲,便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主座上,等著命婦們來給她請安。
子青跟在她身邊,小聲叮囑,「娘娘,崔二夫人預產期就在八月底,您一會兒......略微注意些。」
皇後皺眉,「崔二夫人?」
「夏安茹。」子青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