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鳴見得這般情景,亦是哭笑不得。
本還以為三名戰魁聯手,或能降服棺材板。
怎奈上來就溜了倆。
剩下一個老羅使了八九分本領,僅僅打破棺材板的玄霜硬甲。說來有些成效,但是棺材板的黑色本體似乎更為堅硬。
嚴飛龍旁觀許久,搖頭道:“棺材板的絕對力量,超越六星戰魁,非你我所能抗衡。我有一計,或可將其擒下。”
“哦?”柳天鳴尚未得解,問詢道,“你快說來。”
嚴飛龍下巴一點:“棺材板先有玄霜為甲,如今又有赤烏護體——我們需要一種不懼赤烏火焰的網兜。”
“棺材板力量強,卻屬‘鈍器’,極難破網而出。”
“我們用足夠堅韌的網兜將其困住,再六角定位——憑我們六人之力,或許能夠將其控製。”
——
六人皆是戰豪中的佼佼者,各自施展底牌,亦能爆發出媲美戰魁的超強實力。嚴飛龍的說法,立即得到大家的認可。
柳天鳴道:“老嚴的建議不錯,但是……”
他看向諸人:“誰有這樣的繩索,或者網兜?”
幾人麵麵相覷,普通的工具,大家虛戒裏都應有盡有。但是棺材板上的赤烏火焰,連戰魁強者都能燒傷,除非特殊材料,恐怕都難以久持。
一名隊員提議:“你我共事多年,默契程度不用多說。我們可以將戰意化成絲線,彼此戰意共鳴,使個困字訣——不信耗不過這塊棺材板!”
假如沒有工具,這確實是個辦法。
柳天鳴卻搖搖頭:“棺材板擊敗戰魁,戰意總量深不見底,我們很難輕易得手——換言之,就算得手,倘若消耗太大,又如何活著離開九寒世界?”
他警惕的掃眼周圍,在漆暗的寒夜裏,天知道有多少強者在暗中盯梢。
柳天鳴吐口熱氣,臉色凝重,但是冰天雪地,又去哪裏尋找可以困住“棺材板”的工具?
那名隊員又道:“或可一邊行動,一邊釋放求救信號?隻要我們對‘棺材板’達成控製,維持到‘金甲神侍’到來……”
話未說完,柳天鳴卻把手一抬,苦笑道:“兄弟,你以為這樣,可以分到半數功勞?這些年你我的遭遇,還不夠慘麼?”
“何況玉尊者還……”
柳天鳴想起過去五年的遭遇,不由攥緊拳頭。他倒是不恨餘鬥——回風穀一戰,餘鬥明明有機會擊殺自己,卻讓了一手。
自己足夠狠辣,亦曾試圖在回風穀內,將餘鬥永遠終結。
然而那個家夥頑強之極,在身負重傷之後,利用天地法則,還把狀態完滿的武淞擊敗。
最終,雙方手段用盡,是自己失了算計,沒能在殞神峰決戰勝出。
——
以戰敗者的身份回到鬥戰神殿,十人的從新一代神侍的最高點,直接墜入深淵。
加上後續的“餘鬥隕落”事件,有著極大概率和玉尊者有關,連著柳天鳴都被指責“輸陣又輸人”,在鬥戰神殿完全抬不起頭。
亦是因此,隊伍常被派去執行些炮灰任務,並導致四名兄弟戰死……
……
玉尊者尚在時,倒也罷了。
出任務時遭遇凶險,發生傷亡,說來也不算奇怪。
如今,玉尊者死了。
那些企圖上位者,自然要利用良機,在柳天鳴等人的腦袋上踩下最後一腳,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
“唉。”
柳天鳴輕歎,鬆開捏緊的拳頭,視線落下,鎖定飛懸在天坑之上的棺材板。
他年輕且滄桑的眼眸裏,透出幾分決然。
“用戰意絲線試試。”柳天鳴道,“如果消耗過大,立即放棄——發求救信號,我等保持觀察即可。”
幾個兄弟稍感訝異,都有些不忿。
在他們看來,若能借此翻身,哪怕拚上性命,又有何妨?
柳天鳴哪還不知他們的心思,鬆懈笑聲,猶如往昔般爽朗:“若拿成為金甲神侍的機會,換老武活過來,你們願意嗎?”
“當然!”一名隊員想也沒想,張口應道。
剩下幾人雖未出聲,但是各自的心裏,也都明白了什麼。
柳天鳴嘴角上揚:“搏來功名利祿,卻無昔日喝酒的兄弟,便是穿上至尊金甲,又有什麼意思?”
“雖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我……”
說話間,柳天鳴的語調有些顫顫。
每次聊起這些,他深埋心底的傷疤都被揭開,能夠感到鑽心的疼痛:“我真的好羨慕餘鬥……”
“他能把周圍的人保護得那麼好,自己總是扛在最危險的地方。”
“當年他發生意外,有那麼多人,全大陸的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