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南宮辭聞訊而至,見到嚴雀手中之物,都有些困惑。
那是兩片有圖案的鞋墊。
一片鞋墊上,畫僅兩筆,是那副簡筆魚圖。
另一片鞋墊上,畫僅一筆,是一條長長的弧線。如果有色彩,大約是一道彩虹。
——
“這是什麼?”顧清風拿過鞋墊,看不出個所以然——知道那東西沾過屍體,就取紙筆摹了,棄了鞋墊,將摹下的圖案放在桌麵。
嚴雀呼吸顫顫,來不及解釋,遞出虛戒道:“你們看!”
顧清風、南宮辭紛紛探入靈元之眼,往虛戒裏張了一眼——之前分明是餘鬥麵孔的遺體,這會兒居然變了模樣!
“屍體,屍體是假的?”顧清風頓時一哆嗦,眼睛瞪得老大,“霧草,這兄弟誰啊?”
隻見嚴雀摸出幾根細針,興衝衝的道:“我見了這兩幅圖案,便知是夫君留下的線索——再仔細檢查,發現這些墮石磨成的石針。取下石針,屍體就變了麵孔!”
……
墮石,靈元之力無法感知,此前大家都用靈元之眼探查過屍體,全都沒有發現!
……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嚴雀棄了石針,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我夫君沒死,我夫君還活著!”
顧清風忍住仰天咆哮的衝動,眼睛裏淚水打轉,撓著頭道:“這個死豆豆,不是找了個替身,怎又弄個假屍體?他想幹嘛!”
嚴雀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儼然開心極了。
她才不管夫君的意圖,隻要夫君尚在人世,便一切都好!
——
“我知道餘公子想做什麼,他應該……已經成功了。”南宮辭得知消息,眼底是明明的喜悅,卻下意識保持冷靜。
因為——
“我剛得到消息,在我們離開銀月城的當晚,也就是六月初六,東部地區兩百餘處神殿分部遇襲。”
“並且,鬥戰神殿東部司座玉尊者,在東山城外被殺。”
南宮辭剛才還奇怪,為何劇變來得如此突然。
聽到嚴雀叫喊,自己上來確認餘鬥的屍體是假,這才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餘鬥的計劃!
……
“我大致能夠猜到,事件的經過。”
南宮辭調整一番心態,示意兩人先坐下來,仔細道:“五年前,公子在襲擊中幸存,卻懾於凶手的實力,不敢輕易現身。”
“他被隨機傳送的地點,應是在無間地獄,正好加入飛魚幫,隱藏身份。”
“無間地獄流傳著許多奇門異術,公子為了活命,便學了這等挪骨易容術。甚至能夠變化靈元印記,以瞞天過海。”
“效果很不錯——至少,瞞了我們五年。”
“公子雖遭劫難,實力卻突飛猛進,不到一年便五階覺醒。又憑著戰豪武境,闖出‘碎玉修羅’的名頭。”
“他獲得蕭彧信任,開設飛魚酒館、更改幫派圖案、發布邀請函,早在潛移默化中,給顧大哥留下線索!”
“我們的南方大陸之行,也在公子的計劃之內——顧大哥見到故人,多少袒露心聲,由此引我們前往無間地獄。”
“在我們抵達夏邑鎮之前,公子就謀劃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