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茶,擺三個杯子。”短發男子回過頭,看見衝天而起的火光,淡然輕笑,“真是好大個‘炮仗’。”
攤主看似年老,手腳卻甚是麻溜,短發男子剛剛坐下,新沏的山楂茶便已上桌。
“有勞。”
他謝過攤主,就把一個茶杯擺到對桌,一個擺在側邊。
最後一個擺在跟前。
擺放妥當,又才拿起茶壺,給三個杯子添上七分茶水。
剛放下茶壺,玉尊者的“冥冥之眼”,便兀然降臨。
——
“一百多歲的人,看起來卻是個公子哥兒,嘖嘖……”
短發男子喝下一杯茶,嘴裏戲謔念叨。同時用手指蘸了對麵杯子的茶水,在桌麵緩緩寫下兩個字。
而在下一瞬,茶肆走進來一名衣著風雅、豐神如玉的翩翩公子——正是鬥戰神殿東部司座,玉尊者!
……
玉尊者走到桌邊,盯著短發男子,眼底閃過凜凜殺意。凝眸打量,發現喝茶的短發男子,竟有幾分眼熟?
高大的身形,鬆軟的短發,俊朗的五官。
隻是……
他的右耳沒有缺口,他的雙手雖然粗糙,卻沒有那些猙獰的傷痕。
此刻帶著笑意的那張臉,也並非第一反應的那個人。
玉尊者下意識比對靈元印記——
“不是他……”
“嘁,當然不是他,他已經死了!”
所以,眼前的短發男子,究竟是誰?
——
玉尊者過來,除了短發男子的那一聲嘀咕,還有他用茶水在桌麵寫的兩個字——
你。
來。
——
“江玉。”短發男子嘴角噙笑,仿佛見了故友,攤手招呼,“好久不見。”
玉尊者本無耐性,可是冷不丁被人直呼其名,一時有些蒙圈。
自從六十年六階覺醒,擔任神殿東部司座,他便被稱為“玉尊者”,除了族內長輩,以及一些故友,再也無人呼其姓名。
而短發男子那句“好久不見”,似乎已然表明身份。
……
江玉死死盯著短發男子,試圖看破他的底細,怎料對方神色輕鬆,渾身籠罩在一層無形壁障之內。
竟連戰尊級別的靈元之眼,也無法窺破。
如此,更是坐實江玉的猜想——眼前的家夥大抵是個依靠戰尊武境,返老還童的故人。
隻是擔綱東部司座以來,事務頗為忙碌,他實在記不清楚,何時認得此人……
心底雖有狐疑,但是恰才第一眼的“熟悉”之感,又側麵印證了此時的想法。
——
“足下是?”
江玉耐著性子坐下來,凝眉問詢。
短發男子微微一笑,並未正麵作答,而是道:“青蓮鎮一戰,至今已有六十八年,閣下的風姿,在下曆曆在目。”
“……”
江玉眼瞳一縮,頓時緊張起來。
他雖端坐,卻是虛坐。桌麵下的雙腿緊繃,隨時可以爆發出超強的力道。
“青蓮鎮?”江玉反複端詳,試圖看破眼前之局,故意問道,“你是李家之人?”
短發男子詼諧一笑,表情卻是有些古怪的抽搐:“當然不是——李家人,要麼在岷山戰死,要麼被寒雪夢魘報複……閣下當年在青蓮鎮浴血奮戰,竟未救下一人,著實可惜。”
江玉聽出其中的嘲諷之意,慍怒喝問:“你究竟是誰?神殿分部,是你炸的?”
“嗐……”
短發男子搖頭歎聲,故作無趣。
又喝了一杯山楂茶,細品其中滋味:“紙糊的一樣,沒意思。不知神殿的‘禦天熾龍大陣’,能否抗的住老子現在一刀?”
“呲!”
江玉齒縫一緊,氣息躥出,發出聲響,感覺渾身感冒都豎起來了。
他手掌虛握,戰意靈元湧動至一個臨界點,但有任何異狀,都能以全盛狀態迎戰。
“嗬嗬……”但是江玉忽的冷笑,如玉的麵孔凝如寒霜,透出獰色,“還真是——寒雪夢魘,岷山餘孽啊?”
——
短發男子不置可否,手裏把玩著並不名貴的瓷杯:“江玉,你對自己的眼力,想必極是自信。敢不敢,跟我打個賭賽?”
“哦?”江玉神色危險,戲謔問道,“什麼賭賽?”
短發男子微微一笑:“就賭:我姓李,還是姓杜,亦或——兩者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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