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雀的虛戒之內,鳳翊劍優雅懸定。
青紅光芒流轉交織,透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如怨如訴中,藏著一道無匹的銳意。
其如半邊鳳翼的劍格護手,雖是雕琢得栩栩如生,其中心處卻存在圓形的空缺——因那空缺之內亦有複雜的花紋,餘鬥、嚴雀還以為是某種儲能孔竅,皆未疑心。
直到——
明火珠出現!
——
且不說裏飛沙小隊如何趕路,之前相送一番的南宮辭,嬌顏恢複往日的清冷。
駐足道旁,凝眸良久。
直至馬隊去得遠了,才將靈元之眼收回。
“難怪餘鬥視我於無物……”
南宮辭微微抿唇,心裏暗暗計較,“無為學院代表隊中六名女子,除了穆沙相對普通,其餘皆是傾城國色。”
等候在側的南宮巽看她表情變化,好奇輕笑:“真把明火珠給他了?難得族內長輩對外人大方一回。”
“……”南宮辭眼角微眯,不知想到了什麼。
不過一轉瞬,她想起跟餘鬥交談時的“坦誠”狀態,極少有的說了真話:“煉器廳的長輩,隻將明火珠給了我。贈給餘鬥,是我自己的決定。”
“唉?”南宮巽頗為不解,“明火珠內的鳳凰之力,你不想要?那麼貴重的寶物,怎能輕易送出?”
南宮辭微歎一聲,道出緣由:“地宮內的情形,你都看見了。多方勢力為了地宮寶藏,大打出手。除了護典三家,都死傷甚巨。”
“為了些許線索,我們先後與葉家、徐家等勢力交惡,許多事由,皆已無法轉圜。”
“唯有餘鬥八麵玲瓏,不曾得罪一個,更不曾貪占寶物——若這世上還有誰能得到明火珠的鑰匙,則必定是他了。”
南宮巽聽得仔細,由衷敬服。
當下未曾多言,兩人收拾一番心境,各自施展戰魂翼。
一起掠上長空,向著銀月城而去。
——
又說到月瀾山脈,是為中土世界東側最為龐大的山脈。
其縱橫相錯,綿延萬裏,難言走勢。
大山磅礴如壁,雄峰聳立如柱。
河川蜿蜒,好似玉帶繚繞。
原野花海,宛如人間仙境。
另有靜謐湖水,沉睡千年,因風皺麵。
看那青峰座座,聳峙亙古,為雪白頭。
……
月瀾山之龐大宏偉,加上源於其中的滔滔楓江,為周遭勢力,形成了天然的分割屏障。
其正東側,為《林字卷》護典家族,徐家。
在東北方向,與徐家隔著楓江相望的,是《陰字卷》護典家族,南宮家。
而山係向東南延展,與幽林地勢暗暗相合,下有《風字卷》護典家族,葉家。
——
東側的護典三家,隔著萬裏幽林,遙控東南大陸之事。
世人皆盡知曉,不必贅言。
……
在月瀾山脈的正北方向,還有著《山字卷》護典家族,嶽家。
其正南方向,是《震字卷》護典家族,穆家。
嶽家、穆家這六十餘年行事低調,極少參與江湖紛爭,向來隻聽鬥戰神殿調遣,以護佑天下為己任。
——
兩日後,月瀾山脈東麓山口。
午間陽光頗為毒辣,一支馬隊風塵仆仆,在荒野道上掀起一串煙霧。旁人以為他們在疾速趕路,實則對於那十匹神駒,已是在降速“散步”。
果不其然,“散步”抵近山口處的城市,領騎的年輕男子抬起手臂,止住了馬隊前進。
他掃視一眼,並未帶隊入城,而是指向郊野隱秘的樹蔭處:“休息兩刻鍾,吃喝拉撒!”
大家奔波多時,各自皆有疲憊,雖未應聲,卻都默契的去到指定地點。
幾人尋了平整處,擺出馬槽,分配飼料。
幾人尋覓水源,一麵換裝清水,一麵尋思著是否給十匹神駒洗個澡。
這一行,正是裏飛沙戰隊。
領騎的年輕男子,便是餘鬥。
他一手捏著幹糧,一手捏著壺流風山泉,翻身掠至一處樹冠,向著周遭眺望。
心裏嘀咕:“不知另一隊到了何處。”
……
看了幾眼沒個結果,腳下的樹杈傳來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