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本屆望江亭論武‘六十四俠’入場!”
在王緒的傳音之下,披紅掛彩的鐵甲戰船緩緩入場,江麵響起震耳欲聾的鼓聲。
轟隆隆隆——
轟隆隆隆——
霎時間,夜色顫顫,江麵波濤湧動。
無數人棄了杯盞佳肴,起身向前,翹首以待。
——
此屆望江亭論武的“六十四俠”,乍看不如往屆角逐的激烈,但是其中難度,卻有雲泥之別。
想在三十二名清瀾宗論武者的手下晉級,實力、運氣、計謀等因素缺一不可。
那艘鐵甲戰船甲板上的青年俠士,無疑是本屆望江亭論武中,綜合實力最強的六十四人!
而接下來,他們依然要麵臨論武者的考驗。
並且是全員戰靈,且擁有飛行戰技的論武者!
——
餘鬥懶得聽王緒的傳音絮叨,仔細回想之前趁夜下水的狀況,視線落在江麵,手肘碰了碰顧清風:“哥,咱們就三人,你剛說什麼……優勢在我?”
顧清風憋了一肚子火,伸出手掌,惡狠狠的虛抓一下道:“我用碧海潮生強控,配合雷光焦獄,還有弟妹的紫炎灼心,能把他們團滅!”
“確實有機會,不過……”嚴雀掃眼北岸,看到望江亭側集結的“論武者”,凝眉道,“清瀾劍陣威力非凡,在攻防兩端都有極強的統治力,除非有特別好的機會。”
顧清風不是愣頭青,當然知道反守為攻的難度。
他走到船舷邊,稍顯踟躕的抬手按了按:“望江亭論武,怎地成了捉迷藏的遊戲?非讓天下俠士見了清瀾宗論武者,都要退讓三分?”
餘鬥與之並肩而立,勸慰道:“都忍兩年了,不差這一局。訣出最後八名,就是最後階段的淘汰賽——況且,咱們三人的優勢,不就是捉迷藏?”
“也是。”
顧清風並未執著,有些不甘的歎了歎。
在他看來,既然裏飛沙的最強三人成功組隊,就該所向披靡!
什麼清瀾宗論武者?
什麼王城、王肅?
通通給大爺跪下!
然而,理想總是太過美妙。
顧清風再如何自信,也知道寡不敵眾的道理。眼前這些清瀾論武者,以及其餘六十一名晉級者,絕非等閑之輩。
至少,經驗上比起當初的羅煥峰、嚴雀更為老辣。
不會在水下輕易吃控,更不會傻乎乎的聚攏一處吃大招。
恰如嚴雀所言——三人需要一個特別好的機會,才能出手進攻。
在機會出現之前,最好還是隱藏鋒芒,潛行於幽暗之中。
——
“我想到一個藏身之處,待會兒下水都跟著我!”餘鬥稍定心神,不再去看周圍的熱鬧,給兩位同伴傳音道。
臨敵決斷向來是餘鬥所長,顧清風、嚴雀默契點頭,均未提出質疑。
第二輪的戰鬥並未倉促開始,眾人乘坐的鐵甲戰船在外圍兜轉一圈,讓江上的觀眾都能一堵“六十四俠”的風采。
喝彩聲連片,猶如山呼海嘯。
甚有攜帶焰火到船上者,趁著機會燃放起來,焰火升騰綻放,轟鳴陣陣、照亮夜空,綻放出五彩斑斕的美麗景象。
各路江湖人士,看向鐵甲戰船上的“六十四俠”時,眼中滿是羨慕、敬佩。
不僅如此,一溜兒戰船上清瀾宗執劍弟子,也不見了往日倨傲——今番論武之戰非比尋常,可不再是門外江湖漢子的小打小鬧。
這六十四俠,皆是通過論武者的嚴酷篩選,才脫穎而出。
不論是個人武境,還是心性計謀,皆是上上之選。
拉出任何一人,都能對同等武境的清瀾弟子造成不小的威脅,甚至擁有著一定的贏麵。
——
餘鬥悄悄觀察旁人神色,發現大部分人誌得意滿,一個個摩拳擦掌,打算在第二輪大顯身手。
“有王肅、王城帶領,這些家夥,肯定想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餘鬥心中暗忖,“不論勝負,都能博得太子歡心,論武之戰結束,必得朝廷重用。”
“還是得藏,藏到萬不得已之時,再尋機出動!”餘鬥打定主意,鐵甲戰船已經行至論武戰場的中心處,正麵朝向望江亭,橫在了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