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不就是——”餘鬥隻把那話當成過耳清風,此時有嚴雀相伴,那真是心情大好。
他漆亮的眸子,閃過兩分戲謔,故意道:“不就是吃得多嘛,小爺養得起!”
說著,便徑去櫃台結賬。
隻說待會兒要去逛街,可能回來,也可能不回來。
掌櫃樂嗬收錢,心道這些光鮮亮麗的公子哥,手裏有的是錢。看他的女伴生得,那叫一個嬌俏動人,天香國色。
嘖嘖,這兩人的背景,一定不一般!
殊不知……
才出了這間頗為精致的客棧,餘鬥便臉色一垮,撓頭苦笑:“兩房一餐,居然要兩千一百銀寶?”
在水月城,這是許多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開銷!
嚴雀白他一眼,往前快走幾步,故意賭氣:“我吃得多,你可養不起!”
夜色初濃,燈火斑斕。
郡城街頭,熙熙攘攘。
餘鬥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心裏又是激動,又是忐忑。
現在的嚴雀,武境已達九星戰鋒,已有半隻腳跨入戰驍之境。在小輩戰士之中,幾近無敵!
而自己……
同樣的年齡,落後七星武境,簡直判若雲泥!
“我一定加倍努力!”餘鬥暗下決心,看向人群中,視野裏唯一鮮亮的倩影,舉步追趕,“我一定,養得起你!”喵喵尒説
——
且說昨日清瀾宗號箭連發,百餘裏外清晰可見。
絕大部分人都以為,餘鬥插翅難逃。
抓到他,隻是時間問題。
唯一的懸念是,那水月城的餘鬥,是被囫圇押回郡城。
又或是,他的腦袋,被帶回郡城。
故此,緊繃半月有餘的江湖,這一夜悄然鬆懈。原本頗為嚴密的郡城巡守,也恢複了往常模樣。
餘鬥、嚴雀輕鬆出城,大道左右,仍有萬家燈火。
有駕車的車夫,長鞭直甩,口中起勁吆喝,像是接了滿意的活計。
有晚歸的老菜農,腳步遲緩,肩上擔子空空,臉上卻掛滿笑意。
還有說笑慢行的一家三口,丈夫左手牽著夫人,肩上是三四歲的兒子,騎著個馬嘟嘟。正喜笑顏開,說著白天在郡城的新奇見聞。
餘鬥、嚴雀原本心急趕路,走著走著,卻不由慢了下來。
又是好奇,又是迷惘。
看到愈發靜謐的城鄉街巷,向死而生的決然心境,也漸漸歸於平和。
隻是誰也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兩人肩並著肩,全程沒幾句言語,卻會越走越近。幾乎碰到彼此的手背時,又默契的分開。
直到目的地——南平郡碼頭。
——
餘鬥十分熟絡,望著碼頭熱鬧處,便直走過去。
除了裝卸貨物的力士苦工,少不了等客的船家。要麼在船艙裏蒙頭睡覺,要麼聚在一塊兒,或劃拳飲酒,或打牌耍錢。
早有人瞅見餘鬥、嚴雀,知道有生意上門。
不過,此處與東平郡花江碼頭有所不同,見了尋船的客人,須由“魚把頭”上前詢問。
得了路徑,再把生意派給船家。
若是誰敢無視規矩,肆意爭搶,則會遭到“魚把頭”的無情驅逐。
這不,餘鬥才將將靠近,就有一位身材瘦高,黑不溜秋的精明小哥迎上前來。
“公子、小姐,可是要坐船?”精明小哥禮貌打量,眼前的少年氣質不俗,皮膚卻是粗糙,其黝黑成都,都快趕上自個兒。
或是習武所致?
少女一襲繡竹翠裙,亭亭玉立,是個萬中無一的美人胚子。
精明小哥在此間迎來送往,可不敢貿然多看,一麵問詢,一麵將二人引至江邊,去看各式的客船。
餘鬥到了碼頭,好似到了自家地盤,絲毫不見生疏。
感知到碼頭上的戰意波動,點頭笑道:“我們這一趟,怕是有些路程,須一條平快走舸。且時日將近,逆水行舟,至少要兩名戰士級船夫。”
精明小哥眼前一亮——大生意!
他心裏猜了七八分,欣喜的道:“哎呀,公子小姐,你們算是找對人啦!不消說,二位一定是去清瀾宗望江亭,參加二十號的戰意講學!”
餘鬥、嚴雀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清瀾宗為向江湖人士普及戰意知識,在望江亭一年一講學,五年一論武!
數天之後,恰是望江亭講學之時!
此刻全國各地,有無數戰士湧向望江亭,隻求聽得精要,對自身修行有所助益。
“魚龍混雜,加之路線凶險……”餘鬥定下船隻,心裏不敢放鬆,“正是我渾水摸魚,突出重圍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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