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清水流進喉嚨,卻溫暖了他的心髒。
成為他一生的救贖。
許穆天慢慢睜開眼睛,對上沈知意關切的眼睛。
“你醒啦?”沈知意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張大樹葉,裏麵裝著幹淨的水。
剛才確實是她在喂他喝水,不是在做夢。
許穆天笑得很真誠,眼底少了平時的算計和深沉。
“知意,你又救我一命。”
“什麼叫又?”沈知意不明所以:“你發燒了,嘴唇幹得厲害,我在那邊找到一些幹淨的淡水,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幹淨。不管怎麼樣,先喝一點吧……”
話音未落,腰身突然被圈住。
許穆天一用力,就把她抱到了麵前。
“知意,謝謝你。”
“不用謝我。”沈知意掙紮著:“你先放開我。”
許穆天卻不肯放。
他雖然生病,力氣卻很大,沈知意掙不開。
“你是個醫生,自己測一下大概燒到幾度了?還有,用什麼草藥好?我看這附近有草藥,我去找一些過來。”
“不用。”許穆天的聲音低沉,“你就是我的藥。知意,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
“知意!”
一道聲音突然遠遠響起,夾著陣陣陰風,仿佛醞釀著狂風暴雨。
沈知意人還被許穆天抱住,費勁地抬頭去看,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輪椅上。
有人在他身後推著輪椅,他正緩緩朝她這邊過來。
這個男人太好看了,英俊得不像凡人,沈知意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傅勻霆盯著沈知意和許穆天親密的姿態,眼裏壓抑著一股火氣。
這是他的未婚妻,卻被他製作假死證明。
現在,還敢當著他的麵,擁她入懷裏!
越來越近,在一米多停下,傅勻霆朝沈知意伸出手:“知意,過來我這邊。”
沈知意怔怔地看著傅勻霆。
這個男人真的很眼熟啊,而且他還知道她的名字。
他們到底在哪裏見過?
就在這時,沈霄也跑過來了,高興地說:“知意,終於找到你了?你果然沒有死!”
他聲音裏透著興奮和驚喜,沈知意迷惑了,更加用力掙紮。
“是大哥。”沈知意也高興地喊了一聲,“許醫生你快點放開我,大哥來找我們了。”
他們所有人都很高興,隻有許穆天,心若寒潭。
他更加用力地抱緊沈知意,用盡他最後一絲力量。
因為這一放手,他以後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擁抱她了。
傅勻霆眼底的怒火已經達到最高值。
他撐住輪椅的扶手,慢慢站起來。
高伍一驚,連忙伸手去扶他:“二少你要做什麼?吩咐我去做就好。”
“不必。”傅勻霆道:“這件事必須由我自己來。”
這個男人,搶走他的未婚妻,還把她藏這麼久。
他要親手把她找回來!
傅勻霆的膝蓋很痛,短短一米多的距離,傷口鑽心一般疼痛。
他慢慢走到許穆天他們身邊,抓住許穆天手腕,把他圈在沈知意腰間的手,狠狠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