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傻子的心裏獨白(1 / 2)

嘿嘿,我叫步宮乒,今年十五歲,名字是老天爺給的,嗬嗬,不公平,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三歲那年得了一種怪病,這病,雖然沒要了我的命,但比死了更難受!這病控製不了我自己的身體!

直說吧,我就是你們眼中的——傻子。

今天,媽媽和奶奶要帶我去醫院治病,這是第三十七次了,我們坐著同村的翔叔的車子,來到了鄉裏,等著去縣裏的公交車。

什麼?我爹?他啊,自從我得了這病,他就開始瘋狂的給我找藥,一直不停地找各種的偏方、秘方。可是沒一樣管用,直到有一天,他吃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之後他一連睡了兩天,誰叫他他都不吭氣也不動,再後來,村裏的人就把他埋了。

從那以後,村裏的人看我的眼神裏多了一種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那東西叫惡心,嗬嗬。

在等車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活動,根本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這十二年,天天如此,嗬嗬。

今天等車的人好多啊,在我們旁邊,有一對姐弟,姐姐很漂亮,弟弟也不錯,好像姐姐沒發現我的存在,但是弟弟卻一直看我,好像對我這幅殘缺的樣子很好奇,嗬嗬,看吧看吧,反正這12年我不知道被多少這樣的目光看個通透,習慣了。可是為什麼他看了這麼久為什麼沒有一點厭惡的意思,難道我這樣子,記不起他心裏的厭惡因子麼?該死的,舌頭這個時候卻不由自主的伸了出來,還在空中舔了一下,我自己都感到惡心(雖然已這麼舔了十二年),果然那個小子終於露出了厭惡的神情並把臉扭到一邊去。嗬嗬,人啊,還是一樣的這麼討厭異類啊,嗬嗬。

那小子帶著個眼鏡,但從他微皺著眉頭我懷疑他還是看不清我到底長什麼樣,最起碼看的不細致。

這是有來了個大帥哥,二十來歲的樣子,那小子的目光立刻被帥哥吸引而去了,不停地打量著那個帥哥,一直看一直看。

又停了一會兒,車來了,老遠一看,車裏已經沒有座位了,隻剩下站票可買了,嗬嗬,反正我是一樣的,對我的身體來說,隻要不走路,總是有一半的身體要挨著大地的。所以,我在媽媽和奶奶的攙扶下上了車,又一屁股坐下,奶奶又下了車,沒辦法,家裏窮得隻剩下給我看病的錢了,車票錢能省一張是一張吧,聽說殘疾人士有國家補助的,但給辦證的人說:“又不缺胳膊少腿,算啥殘疾人啊!”然後給另一個站的筆直的中年人蓋了章,那中年人挺著個大肚子,或許,他是大腦殘疾吧,嗬嗬。

車上的人大多是農村人,發出各種聲音:嬰兒哭、打電話聲、切切私語聲、拿東西的袋子響、還有吃東西的卡擦聲,第一排坐著一對夫婦,那婦人手裏提這個黃色塑料袋子,不時地往裏麵吐些東西,原來是暈車啊。旁邊的男人抱著孩子不時地看她一下,再哄哄孩子。

那對姐弟在我的前麵站著,大帥哥在我後麵,我看到那小夥兒上車就在向後張望,是在找那個大帥哥吧,果然小夥子的目光聽在我身後兩三秒就不在東張西望了,這同時,我的身體又做出各種怪異的動作,讓這車上的人看著我的眼神裏多了些惡心和厭惡,好吧,這世界厭惡我的人又多了十幾個,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