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好一會兒後,她才聽到男子輕咳一聲:“沒事就好。”
“你好好歇著吧。”男子彎腰站了起來,很快便從車內出去了。
桓辭鬆了口氣,閉上眼倚在車廂內休息。馬車再一次緩緩行進,隻是這次比先前慢了許多。
就在她主仆二人半夢半醒之間,簾外忽然傳來了陌生男子的聲音。
“郡主,大人命我送東西給您。”
桓辭疼得臉色發白,有氣無力道:“什麼東西?你放下吧。”
“那我放在這兒了。”男子掀開一角簾帳,將兩手抱著的東西全都擱在地上,在他身後還有人遞進來一個托盤。
阿瑤眼疾手快的接了過來,摸了一把後興奮地喊道:“姑娘,是一件狐皮大氅。”
她將大氅遞到桓辭手中,又去察看地上的其他東西。
“伏三爺遣人送了壺熱水,還有一個手爐。這是什麼?”阿瑤撿起一個小盒子,湊上去聞了聞,“這是什麼藥?”
桓辭已經了然。這藥的味道很熟悉,她在宮裏時曾見太後和嘉柔公主吃過,正是女子來月事時滋陰補氣之藥,沒想到伏慎竟會有這玩意。
“他是想熱死我嗎?”女子冷哼一身,卻是飛速將阿瑤手中的東西奪了過去,嘴角很快出現一抹淺笑。
*
近日,並州城裏傳出件大事,迅速成為了百姓門茶餘飯後的談資。
聽聞那位位高權重的伏三爺日前回了並州,可他還沒捂熱凳子,便跑到衙門裏狀告自己的親叔叔殺兄弑父,並殘害了自己兩個年幼的哥哥。
此事一經傳出,便在並州城裏掀起軒然大波,一夜之間,伏府的舊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並州城裏從前就有一件人盡皆知的怪事,事關伏慎的父母。
話說二十多年前,伏慎的父親伏紀娶了一位尋常人家的妻子,一年之後便有兩個孩子呱呱落地。
她生的是一對雙生兄弟,因為是伏老爺子的第一胎孫子,一出生便被捧著。
可惜的事,那對孩子身體孱弱,一出生便沒斷過藥水。伏老爺子尋醫問藥卻仍是不見起色,最後聽著了一個偏方,說是應該拿貴重的東西來替他們撐腰,這樣閻王爺才不敢隨意來取他們的命。
這說法實在奇怪,民間的人多是不信的,可伏老爺子卻聽進去了。沒多久後,他便當著族中眾人的麵,吩咐等他死後要把自己手中的祖產全都傳給兩個孩子。
然而,話剛說出去沒多久,兩個孩子便相繼病故了。伏老爺子大受打擊,更加癡迷於尋仙問道之事,深覺是自己的冒進害了兩個孩子。
這件蹊蹺的事從前就已在並州傳開過,況且他們聽聞伏慎的母親已無法生育,因此紛紛猜測伏紀會不會休了她。
哪知不過半年之後,女子又一次有了身孕。於是第二年大年初二之時,伏府的又一個孫子呱呱落地了,給原本就熱鬧的新年又添了一喜。
隻是自那之後,伏慎的母親便纏綿病榻,吃了許多藥也總不見好。四年之後,丸藥吃多了的伏老爺子一命嗚呼了,而伏慎的母親也在那年病故。這倒不算稀奇,令人納罕的是身強力壯的伏紀也在那一年忽然去了。據說是喝醉酒後跌進了湖中,等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腫的不成樣子。
這些事在並州原本就不是秘事,況且從前也有人猜測過這些事與伏維有關,畢竟伏老爺子死後他得了大半的家產。可一年接著一年過去,伏維的聲望越來越高,而他對侄子伏慎的好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因此流言便慢慢消失了,直到伏慎的一紙狀書又將它翻了出來。
得到消息的時候,桓辭正坐在驛站的榻上繡花。到了並州後她便與伏慎分道揚鑣,男子令她先出發去代州,可桓辭卻很不情願,賴在此地不肯走。
自那日之後她便再沒見過伏慎,待在驛站裏閑著無事,她忽發奇想想要繡一個香囊,因此每日待在房中不出去。
蘭馥帶回來的消息實在太過震撼,以至於針都紮在手上了她也沒察覺到。
“他現在在哪?”思索了一會兒後,桓辭抬頭看向了蘭馥。
蘭馥從她手中奪走了針線,擔憂地看著她難看的臉色,輕聲道:“我也隻是在外麵聽別人說得,並不知道三爺如今在哪。”
桓辭緊抿著嘴唇,雙目有也失焦,也不知究竟在看何處。
胸口起伏幾次後,她唰地站起身來,朝著滿臉擔憂的蘭馥道:“我們去找找他,並州城我熟悉得很,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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