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輪空!”
這下大家連唏噓都不曾有,甚至連拋個眼神給那位白裙少女都欠奉。
前三對決,依舊是:
“孟嬋,輪空!”
正常麼?這很正常!
唯一覺得不正常的怕隻有孟嬋自己了。
“三日後決戰!”
“柳昭顏對孟嬋!”
管事一聲令下,眾人作鳥獸散,議論聲卻此起彼伏:
“你覺得誰能贏?”
“本來覺得柳師姐十拿九穩,可現在遇到了個掛批,那可不好說了......”
孟嬋揉了揉鼻頭,轉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眸子,再想細瞧時那人已身攜雪色消失在人群中。
係統空間內,
世道愈亂,永安城中土匪的爪牙終於伸到山頭上來。
聽說在前幾日孟五孟六已被遣走,孟嬋來時身邊隻有孟一陪著。
至於孟浮生......沒有人曉得他是何時離開的。
或許在月朗星稀的深夜,或許在日光明媚的午後。
培養者消失,孟嬋的身體卻無法支持她下山尋找。
最近狀況雖出乎預料有所好轉,但對於無法積蓄靈力的她來說經過淬煉的肉體和遠超凡人的精神力仍是負擔。
那一刀過後,身體崩毀之勢已無法阻擋,哪怕孟一每天想盡辦法尋來凡人能接受的靈藥為她調養。
她還能活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無人知曉。
看著這座洞府和另一頭幾個少年自己搭建的木屋,當時徒弟們嬉笑打鬧的場麵還曆曆在目。
真正離開時孟嬋心中有些感慨,當即歎道:“這下真要去流浪嘍!”
孟一卻不讚同:
“我有師父在,師父有我在,怎麼能說是流浪呢?”
孟嬋心中一寬,尋了個方向披著夕陽相攜離去。
當夜,漁船上,
少年劃槳,孟嬋枕著手臂看著迷離月色,聽著撥動木漿時的水聲潺潺,心境突然一鬆。
培養者什麼!都給老娘滾!
“孟一,”
她問:“接下來的日子你想去哪兒?”
孟一愣了愣,垂著的眼睫下是比夜色更深的眸子。
他想了很久,準備回話時卻發現那位發問的人已經睡著了。
彎了彎唇角,笑意滿是苦澀。
兩人最終決定南下。
他們要去看江南煙雨後的水墨丹青,去賞荷塘微波中的蒹葭蓮葉,去住畫橋人家的琉璃瓦舍。
孟嬋從沒有入夢過如此長時間。
本以為沒了培養者此次旅途會毫無意義,可看到孟一展露笑容時又覺得何必強求意義。
茶館裏,耳邊是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語,孟嬋撐著腦袋坐著,她戴著頂襆頭,遮住滿頭銀發。m.X520xs.Com
日光透過窗柩照在她的臉上,透著股無言的安詳。
孟一端了盤糯米糕過來,看到這一幕時心跳差點停止,直到看見孟嬋手指隨著音律敲了敲桌麵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他將碗碟放在桌上,故意用了點力氣發出清脆聲響把孟嬋驚醒。
沒有靈力,她再不能抗拒肉身的衰老,皺紋爬上臉頰,隻有一雙眸子清澈如從前。
隻嚐了一口,孟嬋就皺起眉頭:
“甜,比我們在黛衣巷口嚐的那家要甜許多。”
孟一給她斟了杯茶:“等逛過常廉的戲樓,我們再折回去。”
“不修煉啦?就想著玩!”
比她要強壯許多的少年立刻乖乖聽訓,不過他這段時間也不算荒廢,十二歲突破至二階後期的速度比起同齡人隻快不慢。
轉著手中的青瓷杯,看著館中人來人往,孟一突然想起當年自己過生辰時,師父帶自己去永安城最大的酒樓裏跟變戲法一樣拿出兩套衣衫。
當時他覺得整個世界都亮堂了。
今天也是他的生辰,
不過他沒有什麼其他奢求,隻想著師父能再陪他多過一天。
結了賬,走過斷橋穿過長巷,出了城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本打算召出小暴熊趕路,不想卻看到了一個人。
若不是相似的眉眼,二人絕認不出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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