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往西落下去很多,空氣中的溫度降下去不少。
人們又開始向早上去的相反的方向趕,回到一個叫做“家的”地方。
李無發覺自己痛身旁的人類已經區別不大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過總有一天他是要離開這裏的。這裏並不屬於他,他的世界不是這裏,他隻是這個世界的旁觀者。他看著一個個人類臉上或微笑或憂愁的表情,或許就這麼平靜安詳地過著日子,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他走回到了早上救那個小男孩的地方,想起了那個叫阿雅的女孩,一個古靈精怪讓他看不透的女孩。
他住在一個位於這個城市邊緣,離“景雲中學”卻並不遠,叫“心月苑”的小區裏。小區的房子已有些年月,灰暗頹廢的,與旁邊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是垂垂將死的老者,一個是正當壯年的男人。
李無轉進一條羊腸小道,四下裏頓時安靜了不少。這裏是條捷徑,小路盡頭就是“心月苑”的側門了,要是從小區正門進的話,要繞好大一個圈子的。
羊腸小道旁是個工地,是個新建的小區,房屋主體已全部結束,現在正在做市政工程,當初築起的圍牆已全部拆除。李無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工地上的一切。下班時間已到,所以工地現場看不到工人忙碌的身影。
一切平靜而祥和。
李無已經看到了小區的那個側門,正洞開著,仿佛在歡迎李無的歸來。
突然,“蓬”的一聲悶響,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落在工地上那離李無不遠的一幢房子的地麵上,揚起無數灰塵。風一吹,灰塵四下裏散了開去,顯出那突然掉下來黑乎乎的東西的模樣來,竟然是一個人,滿身血汙,一頭金黃色的毛發,正不停痛苦地抽搐著。
李無認出了這個人,正是在“景雲中學”操場上領著一幫流氓來找自己茬的那個黃毛。
黃毛掉下來的那幢樓的樓頂探出幾個腦袋來,看到李無正抬頭看著他們,忙又縮了回去。看來,黃毛是被人活活自樓頂扔下來的。
李無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臉孔,都是在“景雲中學”操場上見到的那些人其中的幾個。
李無不知道黃毛與那些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是生死兄弟,可一下成了冤家對頭。
黃毛奄奄一息,嘴巴裏不時有鮮血湧出,離死不遠了。
李無看著黃毛嘴裏湧出的鮮血,鼻子用力嗅了嗅,舔舔嘴唇,搖搖頭說:“真是浪費!”他一下竄了上去,將黃毛扛到了肩上,以驚人的速度往小區奔去。
小區門衛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人”,李無已一閃身不見了身影。
李無他就住在一樓。他從開著的窗戶跳進了自己的寓所。門口有好多人在往對門搬東西,估計對門有人搬進來了。李無他可不想自己太過驚世駭俗。
“誰?”
房間裏響起一聲喝問,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李無身前,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卻無一絲一毫的皺紋,光華油亮,眼神冰冷而銳利,一看就知道是個毫無感情冷血狠辣的主。
中年男子看清是李無後,態度馬上緩和,注意到了他臉上的腫脹,忙問:“少主,你的臉?”
“沒事。”李無也不做解釋。
中年男子也不追問,看看李無肩頭猶在抽搐吐血的黃毛,臉上顯出喜色,說,“少主,要喝新鮮血液?”自從和李無流落到人間,他們總是去醫院血庫偷血出來喝。可那些血液哪有活人身上新鮮的血液味道來的好啊,這讓他們鬱悶不已。
李無雙眼一眯,殺氣逼人,說:“救他!”緊緊盯著中年男子說,“不要忘了我們為什麼而流落人間的!”
中年男子想起了在“屍魂界”被人追殺,顛沛流離的日子。
中年男子接過李無肩頭的黃毛,扛到一個房間去了。
李無現在也是一身血汙,腥味刺鼻。他貪婪地猛吸一口,端起身旁桌子上那杯紅色的血液一飲而盡,伸出舌頭將粘在嘴邊的血液舔幹淨,意猶未盡。
李無將身上的衣服換起,懶洋洋地躺倒在了沙發上。
門鈴響了起來,這讓李無很感覺意外。自住到這裏來後,門鈴一直啞巴般安靜,今天是頭一回響起來。
“誰啊?”
李無卻仍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
無人應答,門鈴卻一遍遍地響著。
“誰啊?”李無不耐煩地問一聲,起來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個妖豔的女子,一臉濃妝,看不出真實年齡,衣服的領口卻是極低,胸前那兩個傲人的肉球擠在一起,大半個都已經露在了外麵,雪白雪白的,讓人看了不由就想伸手謎上兩把;下半shen是黑色的超短裙,僅僅隻是勉強將臀部以上包裹住而已,性感而結實的大腿暴露在外麵,給人以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