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頹廢了很多,他那一年也不過六十多的年紀,老頭子身體向來硬朗,然而那一天的他,看上去瘦地脫了形,目光呆滯地像是死人。”
“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那些穿著軍服的人拿槍抵著我跟爹娘奶奶的腦袋,一個像是長官的家夥,衝我爺爺喊著,要拿什麼神藥。”
“我爺爺一直呆呆地看著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了。”
“然後,我們被帶到了沙漠裏,我奶身子弱,留在了路上,我娘把水都給了我,我他媽當年也是混蛋,竟然沒想著給她留一口!”
老石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麵。
他本不想回憶這段過往,但他已經答應了,要把知道的都告訴解黎。
這點不用解黎親自吩咐,餘漁就能做得很好。
後麵的時候,吳邪等人隱約都猜到了。
果然,老石繼續道:“我娘也沒走出來,或者說沒幾個人走出來了,我們遇到了一種很大的螞蟻,我爺趁亂把我跟我爹放走了,我們想帶他一起逃,可他以死相逼,讓我們離開。”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原地隻剩一片殘肢血跡。”
“我們找了爺爺很久,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久到爹的身體撐不住了,才終於有了線索。”
“他被人活埋在了離那個遇到螞蟻沒多遠的地方,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爹沒抗住刺激,也走了。”
“我孤身一人,身上也沒什麼錢,索性啊,就留了下來,一留,就是半輩子。”
老石抹了把臉,像是知道他們想問什麼般,摸了摸胸口道:“這吊墜,是我爺的遺物,還有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已經被我燒掉了,不過內容我看過了,就是講這種草的。”
“鬼幽愁不是它本身的名字,是我爺爺給它取的,爺爺把它稱為鬼怪、幽靈看到都發愁的邪物,說它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撒旦魔鬼所化,但是他留下的筆記同樣寫著,它具有超乎世人想象的誘惑。”
吳邪道:“據我所知,它是一種毒草,雖說不是見血封喉,但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
“但具體怎麼說,我隻知道會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到底怎麼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遇到它跟死亡已經沒兩樣了。”
“那,我們還要去找黑月亮嗎?”解黎道。
聽吳邪說的,還挺闊怕。
既然跟死亡沒兩樣,那他們還去,找死?
吳邪猶豫了,但最後還是一咬牙:“去,為什麼不去,都走到這兒了,我是說什麼都要去的,阿黎你們?”
解黎笑道:“我肯定也去,老石也得去。”
“貧僧也去。”
“俺也去。”
沒人退縮。
老石歎了口氣,卻是沒多說什麼。
餘漁之前跟他說得很明白了,無論解黎要去哪,他都得帶人去。
本以為沒什麼,誰知道來了這麼個大坑。
從同意的那一刻起,餘漁就給他下了毒。
小命攥在別人手上,老石還真不敢不去。
誰讓,他貪財呢!
解黎從吳邪手裏接過了那張手繪地圖看了眼,還真是夠簡易的。
上麵零零散散畫了幾個標識,得虧老石經常出入沙漠,對沙漠很熟悉,換個人怕是直接擺爛了。
車子再次啟動,進入了騰格裏沙漠。
車上待的無聊,窗外的景色如出一撤的黃沙,偶爾還有幾塊草地。
遙遠的天邊望過去,一眼望不到頭,車內的空氣悶熱幹燥,即便把窗戶打開,吹進來的風也是十分炎熱。
吳邪默默把窗戶關上,沒涼快一點不說,還被撲了一臉沙子。
解黎拉開了身上衝鋒衣的拉鏈,裏麵穿著黑色的貼身背心,裸露出白皙的脖頸跟漂亮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