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船艙前,婉秋跟太媧囑咐了幾句:
“大梁公主若是醒來後想要依靠大梁的力量強迫他做什麼,那我便是綁也會把他綁回廣音宗的。妖族也是同理。”
這話語實屬有些強硬,但太媧卻儼然被震懾住了一般。
沈言與婉秋一體兩魂,但這性子、威勢卻截然不同。當然,或許是因為她與婉秋並不熟識。
當年她隻不過是一隻差點被佛門誅殺的小蛇,而她乃是佛國如日中天的白蓮菩薩。
現在雖然對方落拓,但仍然有那種上位感。
可現在她才是二品,於是太媧打算開口掙些麵子:
“菩薩這可……”
然而下一刻她毛骨悚然,婉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前,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小心點,在外出事了可沒人幫你的。”
婉秋的手指輕輕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這種突然之間的詭異氣氛讓太媧有些手足無措,可下一刻婉秋又突然嫣然一笑,說道:
“沒事。我要是做了什麼,他不是還得生氣?小家夥可不好哄。到時候說不準我還得給你念上幾句往生咒。”
這話說的無比輕柔,但實則殺機畢現。
婉秋隨後轉身,離開了船艙,隻餘下太媧一人。
剛才發生的種種似乎揭示了一件事。當年聖潔的白蓮菩薩其實並不是傳言當中的溫和派,或許她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
這一麵,聰慧狡黠,在原本的人設基礎上更致命。
不過這似乎正常,真正的上位之人又幾個會是單純?無非是不願用自己的智慧彈壓他人,或是不願對某些人用這種智慧罷了。
“可怕。”
太媧這一聲話語不僅是對婉秋心思的感歎,更是因為她錯估了一件事。
這位菩薩的修為力量並不是她所設想的一樣。
原本太媧以為她與當年的白蓮菩薩應該已經在伯仲之間,但從剛才的反應看來,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至於婉秋為何恢複了此等修為,便不是她能猜的到的了。
外界,說書人的故事並沒有倉促收場,陳劉還是將八仙過海的完整地說了下去。
正好在結束的時候,婉秋從船艙裏走了出來,送上了真摯溫暖的笑容以作嘉獎。
聽完故事的袁平與老舟子也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了,自然知道此時剛離開了。
於是兩人拎著酒壺,走到了小舟的另外一側,將此處二人空間留給他們。
陳劉見此,連忙走到了婉秋身邊,問道:
“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
之前見麵著實是狀態不對,是她來關心他的狀態,但自始至終,他也一直牽掛著在外的婉秋。
相比於位於書院的薑沅與身處上林學宮的沈言,她獨身一人顯然更值得掛念。那四位護法與東北五仙,畢竟不能讓他放心。
婉秋見他沒有第一時間問自己與太媧的對話還是有些訝異的。
雖然她能猜到陳劉顯然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這種反應無論是什麼心思,她都有些喜悅的。
“我過得很好啊。”
他們坐在船頭,彼此倚靠。
他聽著她說著他們從東北密林分別後的經曆,不時點了點頭,笑著應和著。
婉秋這些日子身在南海,四位護法與東北五仙也同在南海。他們在幫助她恢複著修為,她則在尋找幫他們突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