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大,但總能傳出去,被人聽到。
陳劉連忙走過去,扯著嗓子喊了幾句,混淆視聽,又怪笑幾聲,說道:
“今天天氣……這河水真清澈啊。”
某人看出了他的慌張,隻是輕輕哼了一聲,並沒有計較。
袁平也猜出了什麼。
他滯後的消息並不知曉陳劉醉酒的最新戰果,但根據他這麼些日子裏與陳劉的相處,他可以基本肯定……
他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了陳劉,陳劉更是心慌。
幸而此刻,一艘小舟從不遠處駛來,那位瀛洲來的使節給他們安排了入海方式便是這個。
船不大,木製的,大概也就是四五丈長,一二丈寬,與漁戶對小舟無異。
船上有位架船的老舟子,手持一隻竹竿,撐在水麵之下。
“高手。”
袁平稍稍感知,便知道這位老舟子並不簡單。
這倒也不甚重要,反正雙方見過麵,陳劉出示了瀛洲老者給的令牌之後,便有了上船的資格。
陳劉率先登船,無比紳士地打開船艙門,將太媧迎了進去。
太媧坦然受之,袁平見到陳劉隨後直接便走進去不由得想要破口大罵。
“這見色忘義的玩意兒!”
陳劉不仁,他不能不義。為了那小子的終身大事,他隻好委屈委屈自己。
他對裏麵說了一句:
“我在外麵吹吹風,就不進去了。”
“好。”
陳劉沒有問緣由,直接應下了。
這大概的意思,就是有福自己享,有難袁平上?
隻不過這樣想的話,就有些稍微委屈陳劉了。
不比婉秋他們,太媧與袁平並沒有什麼交情。兩人初識時不宜太過接近,否則若是發生矛盾,那便難以解決了。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他自己的債都沒有還清,不好說能不能平衡好他們兩人的交往。
芥子納須彌,府中藏洞天。
這船艙看似狹小,到裏麵卻是一處相當寬敞的廳堂。一應家具、茶具,應有盡有。
陳劉與太媧在廳中的方桌前相對而坐。
“妖主殿下是否覺得乏了?要不要聽個話本故事。”
太媧見陳劉這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過想起了他最後坦白的真相,她還是有些惱怒。
陳劉猶豫再三,說出了之前太媧體內有殘存符籙的事情。
這個消息實在讓太媧震驚與恍然。
震驚當然是因為過去這麼久,若不是因為陳劉此次救她,她還沒法發現任何異常。至於恍然,自然是她終於知道了為何兩次被陳劉吃豆腐自己都無力反抗,還不知道緣故。
原來懷疑是自己在潛意識已經接受了陳劉,半推半就……真正的緣故竟然是在這上麵。
震驚和恍然過後,她自然是極度的憤怒與警惕。
任誰被如此控製都不會高興的。
陳劉也沒有狡辯什麼,隻是一個勁兒地道歉。
當時種符籙當然符合他的本意,畢竟誰讓太媧當時用那麼逼真的影像騙陳劉沈言被欺辱殺害?後來符籙留存在她體內就不符合他的意願了。
無論是出於他自己的處事原則還是太媧與沈言的交情,他都不可能用這種手段控製她。
可當初的神秘大能,隻給了他使用的手段,並沒有告訴他如何解去符籙。即使是當時以符籙還擊侵占墨黎身體的存在,也是當時悟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