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歸清瀟別院的路途中,太子爺喚陳劉上了他的車架。
李晚開門見山地問道:
“覺得如何?”
“有些驕縱,但暫時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思索片刻,陳劉便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他能肯定在隴左禁衛當中,皇家與朝廷的意誌與存在被明顯的壓製了,但這並不意味著背叛。
“殿下也給了機會了,就看左帥的抉擇了。”
李晚聽到這句話,讚賞地點了點頭。
他們並沒有因為這種表象便要問罪一方主帥,但任憑這種現象發展也是斷然不能接受的。
李晚與墨黎進入校場前出示的金牌,便是給予左祥慈解釋的機會。
為將多年,左祥慈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後,不可能不知道太子爺的意思。他的抉擇代表著他的態度,也就代表著太子爺對他與隴左禁衛的看法。
“你覺得我們這位左帥是個什麼樣的人?”
“治軍頗嚴,軍心凝一,實有才幹。”
隴左禁衛的軍容軍貌,確實是相當不錯的。
校場點兵之時,各部執行命令的效率與效果都是上佳。這不是隨隨便便的操練便能夠達到的效果。
輕裝步卒機動靈活,重甲步兵穩重堅韌,弓箭手準心十足,便是騎兵也頗具威勢。
士卒之上,各位將領的統兵能力也可圈可點。
布陣改陣,固守運動,各種戰術策略的運用都駕輕就熟。
他們對左祥慈的忠誠度也十分之高,其一可以從眾將與士兵更重帥令可以看出,其二則是他們對陳劉這個“小白臉”與左祥慈站位平行時的鄙夷。
李晚對這個結論表示了認同。
當年左祥慈外放出京,成為鎮守一方的地方主帥之前,便受到過兵部各位主帥的考核。眾人都認可過後,才成為了隴左禁衛的統帥。
所以,李晚想聽的當然不是這方麵的答案。於是他接著問道:
“為人呢?”
“不知。”
“是不知還是不想說?”
陳劉則是回答道:
“臣自然不敢欺瞞殿下,但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臣並不知曉左帥的過往,不敢妄下結論。”
“嗯。今晚我請刀師送你一份他的資料,你拿著看看。”
沒有得到答案,李晚反而更加認同陳劉。
他平日裏便十分厭惡朝堂上那些不知全貌便誇誇而談的無用言官。
陳劉這一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十分合李晚的心意。
隨後,他又問了一句:
“你之前所說分兵製將,可有詳策?”
不論左祥慈的態度如何,這一次的點兵還是讓太子爺有些深深的思考。
他原本確實特別信任隴左禁衛,可現在不得不考慮製衡之法了。
原本的設置確實有問題,將漳州這種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與商業重鎮全盤交給一方孤軍,實在有些冒險了。
即使是與京都禁軍牽扯很深,也不行。
李晚之前還對陳劉“分兵製將”的策略不置可否,現在卻覺得該要拿出來用一用了。
“臣暫時的主意都呈送給殿下了。關於軍隊配備的問題,臣並沒有太深的想法。”
“奉帥未曾和你說過?”
李晚知道陳劉這說法並非是指自己沒有能力,而是表達他並沒有探查過朝廷的軍隊配置與製度。
他此刻也不該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