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角鬥場的陳劉,沒有見到墨梅。
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打杆人副帥還不是他能夠操心的對象。
經過之前與佝僂男子的一戰,陳劉的實戰能力又有些許的提高。至於下一戰,陳劉打算暫時歇一歇。
根據鬥獸場的規矩,決鬥的雙方隻要不願再戰,沒有簽訂契約,約定時間,便不會被強逼著上場,更不會有什麼後果。
陳劉在看台上停歇了片刻後,便離開了鬥獸場。
場內有著殺戮與血腥,場外則大多是沉寂與陰冷。
大多數待在黑市各處的人,都長久地待在一處,或者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從一處走到另外一處。
在黑暗當中待的久了,感覺就沒有了什麼生氣了。
“老板,這酒如何賣?”
陳劉來到了之前和墨梅停駐的破爛客棧前,敲了敲店門。
店裏出來了一位帶著氈帽的小老頭兒,梳著一段長長的,花白的胡須。
老頭兒見到陳劉,也反應過來他便是之前與前一位客人來過這裏的同路人,便沒有敷衍,回答道:
“一兩金子一兩杜康,其餘酒水不賣。不過需要有簽引,方可來此打酒。小兄弟,你家大人沒有告訴你嗎?”
陳劉搖了搖頭,下一句便問這打酒的簽引如何得到。
老頭兒此時閑著也是閑著,將陳劉帶進店內坐下,便和他解釋了一番:
“簽引是主家發給天下有緣之人的,共有九支青簽,八十一支墨簽與三百六十五支紅簽。開始的時候,自然是主家送的。不過現在,隻要有錢,倒也能買到。不過,需要以黃金折價,或是是寶物才能交換。你家大人之前的便是墨簽,可以憑此每年購買十斤杜康。這墨簽少說也值千兩黃金,還是有價無市。”
聽到這價格,陳劉也不免有些咋舌。
千兩黃金換一個簽引,實在難以說算是什麼。
這錢即使是給大梁一品大員,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戶部聽了,也要偏頭痛。
要是給普通百姓,大概幾十世都花不完零頭。
“這屬實是沒想到。”
“杜康酒用料精選,一年也不過千多斤的酒水。物以稀為貴,更別說酒水亦是絕品。”
“也是。若是對於愛好之人,花再多錢也難以比較心頭之好。”
隨後,陳劉又與老頭兒聊了片刻,也知道了老爺子姓古,名字就沒有說了。
古老爺子覺得眼前的小子有些趣味,雖然沒有辦法給出杜康酒,但也請了陳劉吃了幾杯自己酒壺裏的濁酒。
陳劉並不偏愛杯盞之物,所以這酒水對他的吸引力並不強。
之前也嚐過墨梅酒葫蘆裏的酒水,但也沒有感覺到特別的驚豔。
“你應該去鬥獸場了吧?”
“嗯。”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陳劉也就點了點頭。
於是古老爺子便給陳劉解釋了一句。
“這酒水的靈性所在,便在於感知飲酒之人的血脈流動。你正要麵對戰鬥之時,杜康酒的酒勁與醇香便會壓製在體內,隻有等你安穩之後才會重新浸染全身。當時飲下的時候,則與清水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這麼神奇?”
“你把右手伸過來。”
古老爺子拉過陳劉的手,然後在他的手腕某處用力掐了一下。
瞬間,陳劉便感覺到一股暈乎乎、醉醺醺的感覺直接衝上了天靈蓋。
“哎嘿?老爺子,你還會分身呢?”
“看來你小子酒量不太行啊。”
古老爺子拿著自己的小酒壺慢慢自飲,陳劉則近乎癱倒在木桌上。
老爺子自然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與人談天說地的,而是因為和陳劉在一起的那個人。
拿的出墨簽,必然不是一般人等。
能與他們交集的是杜家,而不是他這位賣酒的經理人。
他可不能得罪對方的。
當然,這小子也算有趣。
突然,陳劉從木桌上彈了起來,喊了一句:
“小二!結賬!”
然後在懷裏掏了又掏,終於摸出了幾文銅錢來。
隻不過,不足八枚大錢。
於是,學不了孔大學士的陳劉還沒有將錢壓倒桌上便又收到了懷裏,嚷嚷道:
“老規矩,記賬啊!有借不還,下次小爺就不來了。”
隨後,陳劉便搖搖晃晃地走出了破破爛爛的客棧。
古老爺子一陣好笑,原本還打算追出去,以防陳劉出意外,但又想著他既然背景不錯,應該也不會出問題,便又作罷了。
“世人總說神仙好,可神仙哪有這杯中之物好?”
古老爺子感歎了一句,便又坐回了原本沽酒的位置,等待著其他的客人。
……
從客棧裏晃晃悠悠出來的陳劉,一路上見到了不少人,經常性地咋咋呼呼地和不認識的人打招呼。
那些眼神陰鷙的各色人等,看著陳劉的眼神都相當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