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首雖已落網,但一應事務,都需調查完備。若有幕後之人,也須嚴查。”
於是直到今天,這案子也不算完全結案,否則陳劉也會想辦法將薑沅一家人救出來。
此時張春開口,提及了案件的一些進展。
“那老東西在牢房裏死了,說是畏罪自殺。”
張春嗬嗬一笑,陳劉等人自然也不可能信這套官話。
“殺人滅口,要麼就是那老東西有什麼把柄在幕後之人手上。”
陳劉與張春早就確定了這種事情背後絕對有更深層次操刀的存在。
再如何狂妄的罪犯,都不可能在天子腳下,刻意選擇一家普通的富商地主作案。
這不是找死?當監正……當天子威儀不存在?
“大概率是殺人滅口,否則那老東西之前就有機會自殺。”
“上麵怎麼說?”
“向上報唄。太子爺招了幾位王爺和一些番邦使節進宮,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不過後麵這事算是半了結了。太子爺請了龍虎山的道人為肖家齋醮祈福,蕩除邪祟,轉生平安,以視大梁親民愛民。”
兩人對視一眼,大概確定了幕後之人大概就是那些進宮的人當中了。
對方要麼位高權重,甚至涉及皇室威嚴,要麼就是根係錯雜,太子難以輕易拔除,最後達成了某種他們這些外人無法知道的交易與退讓。
“薑二他們如何處置?”
感受到桌下的動靜,陳劉問道。
“薑二被推出來擔了些責任,好潤色一下卷宗,估摸著得關上幾年。他老婆孩子倒是可以運作運作,幫你弄出來。”
作為陳劉的好兄弟,張春自然已經打聽好了薑沅家人的情況。
那沒什麼人性的薑二既救不了,他們幾人也樂意看他受點難,保他活著也就算了。
不過薑沅的母親和弟弟還是可以救出來的。
“多的話也不說,都在酒裏。”
兩人幹了一杯。
陳劉接著就要準備去實現他的承諾了。
答應幫薑沅念書的。
他於是問著眾人,有沒有好的私塾先生推薦。
“你怎麼不自己教?”
大家對陳劉的學識還是相當清楚,相當佩服的。
“上私塾不聽話,先生可得打板子。”
原來如此,不舍得是吧?
白九聽到此處,也就順便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昨日的那首詞,傳出去了,書院君子周至邀請詞作者去參加遊園詩會。若是能證明詞作為自己寫的,周至作保,可以入書院修學。若不願,他也會親自收徒。除此之外,他也邀請那首《水調歌頭》的作者前去。你們去嗎?”
他看向陳劉,白九自然知道,兩首詞的作者都是陳劉。
陳劉則看向薑沅,並問道:
“願不願意去書院?”
他沒有說其他的話,隻是問她的意願。
說是不願意肯定是假的,那可是書院,天下文脈所宗!
但,且不說書院願不願意接受女子修學,單說才學,薑沅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進去。
更何況,入了學,就得與陳劉分開了。
薑沅猶豫了片刻,就搖了搖頭。
“這樣啊……那先把入學資格拿到手。放不放他們鴿子就再說。”
陳劉看了看薑沅的反應之後,心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