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貧僧今日需要迎回白蓮菩薩的法身,萬請見諒。”
老瘦但精神的老和尚站在不遠處,慈眉善目地看著陳劉幾人,以及那朵在陳劉身後隨風搖擺的蓮花。
若是平日裏,雙方應該不會如此爭鬥,甚至可以坐下來品茶,細細攀談。
不過此時,玄空即使對陳劉再如何欣賞,也還是需要完成靈光菩薩的囑托。
“白蓮菩薩?我並不認得什麼白蓮菩薩。”
陳劉確實沒有聽說過白蓮菩薩的名號,隻在白九那裏聽來了什麼蓮花大神……可他看著玄空羅漢目光所至,也知道了是為了那顆蓮子,這朵蓮花而來。
“白蓮菩薩,乃是佛祖之下第一菩薩,亦是佛陀十分看重的靈山大統繼承者之一。”
玄空見那朵蓮花與陳劉親近,也不願強行奪取,與陳劉解釋著白蓮菩薩的來曆。
白蓮菩薩,俗家名字、籍貫家鄉除了少數幾人外,已經無人知曉。
她誕生之時,據說有千朵萬朵蓮花在天上、水中、地麵浮現,天生就有一道佛光落在了她的眉間,化作了一點朱砂。
之後的日子裏,她與一般孩子無二,都是在父母的寵溺中慢慢成長。
她有一次落水,也被一朵從水下浮出的蓮葉托了上來,慢慢地放在岸邊。
剛到豆蔻年華的時節,她已經出落的婷婷玉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聖潔。她對待鄰裏,也是盡力幫助,愛護老者,關愛幼兒,時常會想辦法救濟他人。
此時,鄉裏的惡霸展現傳統藝能,自然對她垂涎三尺,想要娶她為妻、為妾。所用的手段,自然是要挾她,如若不從,就殺害她的父母家人。
她隻能屈服,坐上了迎親的花轎。
可當接親的隊伍行至半路,便有一夥山匪攔路劫親,將迎親的一應人等都抹了脖子,曝屍荒野。
她也被人虜上了山寨,山寨的寨主也想要娶她作壓寨夫人。
不過,可能是殺人者,人恒殺之。
當夜,就有一名提劍的劍客殺進山寨,將一應山匪全部屠戮幹淨。
那名劍客沒有理會她,更沒有其他人一樣的那種齷齪心思。
他隻是提劍而走,正如他來時一樣。
沾滿了鮮血的她,回到了家鄉,可所有人卻好像看見鬼一樣對她避之不及。
即使是爹娘,也在眾人的威逼下,將她拒之門外。
“謝家要娶,迎親的隊伍全死了;山匪搶了,山寨竟然被滅了!她就是個天煞孤星,血新娘!狐媚子,分明就不吉利!”
她沒有辯解,隻是自嘲一笑。
幸虧,當時沒有什麼將所謂的凶煞祭天的想法,所以她不至於被架在火上,活活燒死。
不過,她還是成為了四處流浪的人。
她故意扮醜,免得自己的樣子再惹出什麼禍端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也在某個地方生活了一段時間。
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但終究生活平靜無比,她也很滿足。
直到一位所謂的方士,在村鎮驅邪的時候,找到了她生活的地方,一口咬定是她妨礙了地方的風水。
這一回,終究是在劫難逃了。
在術士的遊說之下,她要被用來祭祀河神。
她也沒有什麼反抗的想法,任由他們替自己再一次穿上新娘的衣服,再一次畫上新娘的裝扮,再一次看到他們看到自己的真麵目時吃驚的樣貌,那男人眼中的淫邪,與女人眼中的嫉恨。
終於,她被綁上了所謂的龍船,推入平靜的河水中。
兩個負責將龍船劃到河中心的男人看著眼前美妙豐滿的女子,動了心思,可終究畏懼河神的天威,拉下了放水的塞子之後,跳水走了。
留下她一個人等死。
河水慢慢沒過船身,從腳底的繡花鞋慢慢沒過雙腿、腰身,淹過脖頸,河水慢慢湧去口腔、鼻子,從雙耳灌入,最後淹沒眼睛,頭頂,慢慢窒息。
“等死的感覺,很不錯吧?”
平靜的河水突然變得洶湧無比,河水莫名其妙地開始衝擊著河堤,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直接將河堤衝垮!
兩岸的百姓在洶湧的河水下死傷慘重,那個所謂的方士也被漩渦卷走,不知所蹤。
……
“故事結束了?大師,你要不要這樣啊!會被寄刀片的。”
大概是覺得可以等死的陳劉三人幹脆就直接擺爛,吃著從青芸身上翻出來的小零食,聽著羅漢講故事。喵喵尒説
而聽書最厭煩的是什麼?不是身邊無茶無酒,更不是聽眾的吵嚷,而是說書先生說至一半,突然來一句:“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我分解你個因式分解啊!
不過玄空停下來並非是沒有原因的,雖然有些聽不懂陳劉的話,但他覺得,陳劉他們三個有必要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陳劉也感覺到了玄空羅漢的異樣,於是順著他的目光向後看去。
隻見他身後的那朵蓮花,散發出了陣陣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