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大梁法,除非家族三代內有官職、爵位、功名在身,否則不許納妾。
江臨一介商人,自然沒有辦法納妾,延續香火。
隻能流連於煙花柳巷,風流女子的身上。
“後來他有孩子了嗎?”
依雲搖了搖頭,說道:
“問題並不在宋家小姐身上,其實是江臨雖能行房事,卻沒辦法使女子懷孕。”
陳劉此時想起了門外血池裏綻開的蓮花,那蓮花裏,正是一個個啼哭的嬰孩。
至於那些漂浮的腦袋,此刻想想,似乎都與那女鬼一般無二。
“他都這樣了,你還是很想和他有個孩子嗎?”
想到此處,陳劉突然感歎一聲。
依雲被他這一聲嚇了一跳,趕緊問道:
“公子在和誰說話啊?”m.X520xs.Com
陳劉向右指去,右邊房間,靠後的那口棺材上的虛影不知什麼時候下來了。
她靜靜地蹲在血池旁,用手輕輕撫摸著飽滿的蓮花。
“嗯。”
她穿著和女鬼一樣的衣服,戴著同樣華麗的頭冠。
眼中並沒有半分的怨氣,麵容姣好,一如當年和他拜堂一樣純粹無暇。
她的輕聲回答,讓依雲有些不服氣,對她說道:
“可他配不上你。”
池邊的女子轉過頭來對依雲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她的選擇似乎還是那個人,她走到了那副棺材旁,溫柔地看著裏麵躺著的人。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緊致你下巴,筆挺的鼻梁,撫平他濃厚的眉毛,將自己的額頭碰向他的額間。
他好像也變成了當初那個英俊堅韌的少年郎。
“依雲,把蓋頭給我。”
依雲不喜歡這樣的結果,但陳劉並不介意。
他從依雲手中接過那塊紅蓋頭,拋了過去。
紅蓋頭輕輕地蓋在了女鬼的頭上,將她渾身的煞氣包裹,化作了一點黑紅的朱砂,點回到了那名女子虛影的額間。
女子衝陳劉和依雲笑了笑,就躺回了她的那口棺材。
“就這樣?”
“嗯,就這樣。”
這一切結束的草率,讓依雲覺得有些突兀,更是為宋家小姐感到不值得。
陳劉也說不清道理,因為他在這方麵,終究是個門外漢。
不過,感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
有些事,不值得,不應當,甚至不對,終究有人赴湯蹈火,甚至舍生赴死。
歎他們傻,歎他們癡,癡男怨女,可他們卻會說:
“你們不懂。”
雖然陳劉往往會被氣得偏頭痛,恨不得人人給上一巴掌,把他們打醒,但最後並沒有出口,也沒有出手。
兩口棺材都關上了,女鬼也消失了。
“看,那銅鏡居然有東西了。”
當兩人仔細看去,那鏡麵之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人。
男子英俊瀟灑,女子溫柔可人,正是年少時的江臨與宋家小姐。
他們的一生有如走馬燈一般,在陳劉與依雲眼前飛速地閃過,一切都如他們所了解的一般。
唯一有差的,可能隻有多出來的一個場景。
江臨被他母親帶到了一處院落裏,喝了一杯母親端過來的水,那水裏放了迷藥。
第二日,他便看見有一名女子赤條條地躺在他身上。
那一次,他不敢告訴妻子,他也沒有再做過什麼。
可那女子並沒有懷上,平日的母親的威逼,江臨都頂著壓力撐了下來,可母親臨終前的遺言,終究擊破了他的底線。
此時,一團光暈從鏡麵裏飄了出來,化作了江臨的模樣。
在陳劉和依雲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對二人鞠了一躬。
“我不願狡辯什麼,因為後來,知道沒有辦法生育後,我確實鬼迷心竅,仍然不管她的感受,整日沉淪。”
他自嘲一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甚是痛恨。
“我對不住她,也不敢見她。多謝二位幫我解開了她的心結。”
他再次對陳劉二人鞠了一躬,隨後,他化作了一粒光點,融入了宋家小姐的棺材裏,落入她額間的朱砂上,衝去了所有的黑煞,讓那點朱砂隻有鮮紅色。
“對不起,我辜負了你。”
此時,那張信紙突然飄了起來,後麵用娟秀的字體寫著:
“沒關係,早點回家。”
依雲呆愣著,問陳劉:
“我分不清了。”
陳劉摸了摸她的腦袋,感歎道:
“說不清,感情說不清。”
無奈其實並不能改變什麼,他錯了也就是錯了,無可辯駁,但當這一切涉及到他們的感情時,就變成了他們倆自己的事。
郎雖無情,妻仍有意。
郎實有情,妻亦有意。
郎情妾意,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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