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種事情,不要瞎上前,誰惹都是一身的麻煩。估計等會巡防營、大理寺的人還得笑話我們。”
“那證詞記得以後摘場合按我教你的那樣寫,後麵可以用來要來一些油水。良家就別用了,不過這種老鴇子,撈些錢也無妨。”
“上麵也默認的,畢竟我們俸祿挺少,記得回去給上頭上供一些就是了。”
一條一條,聽著張春娓娓道來,陳劉隻能點頭。
雖然他的言論以前世的標準來說並不對,但即使是前世,也是藏汙納垢,再好的上麵也不敢說下麵是一池清水,總能摸到一些心思多的魚。
以前他雖然沒有涉獵,但也懂這一套。
而且第一條也近乎是馬上應驗,亂哄哄的人群引來了巡防營。
當他們看到探出頭的張春時,並沒有因為他撥弄手裏的銀票而羨慕,而是有些嘲諷與譏笑。
“原來是京兆府的兄弟搶先了,那祝兩位好運,咱們走!”
撈油水的地方多了去了,誰會想發麻煩這麼多的死人財。
張春呸了幾聲,隨後轉身對陳劉說:
“看到沒?”
陳劉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屍體,看了看仍然沒有走的看熱鬧的人群,看了看遠去的巡防營士兵。
他剛才已經聽張春說了這種事情的處理方法,大理寺、巡防營與刑部大都不管不理,草草結案。
當然,京兆府其實也是一丘之貉,撈點油水,然後拖著,指著被告撤訴,也就不用把事情鬧大。
可遇上頭鐵的,他們也不好把事情做絕,於是踏上了漫長、枯燥且麻煩的審理流程。
誰叫咱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與太子監國愛民如子呢?
別說是命案了,一般的打架鬥毆也絕對要秉公處理。
張春看陳劉猶猶豫豫,滿臉難色,於是問道:
“怎麼了?”
“我想查一查。”
“這麼頭鐵?不怕出事?”
“嗯……我想查一查……會不會影響到張哥?張哥收了……”
陳劉本來計劃自己查案,讓張春置身事外,所有問題,他一肩承擔。
不過他沒想到張春一臉無所謂,把銀票塞盡懷裏後說道:
“這有什麼關係?收錢就一定要辦事嘛?”
說的好有道理,陳劉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
強盜邏輯,自然無法反駁,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也算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不過,張春又轉口一說:
“不過咱們時間不多,上頭要是發現我們耽誤正事的話,可沒有好果子吃的。”
“謝謝張哥。”
“好兄弟,說什麼謝字,見外了啊。”
於是乎,剛認識幾個時辰的兩位捕頭莫名其妙成為了好兄弟,接下了私活,準備在火燒眉毛的公事之外找點罪受。
然而,好兄弟剛組隊就分裂了,因為張春往桌邊一坐,給陳劉來了一句:
“查案我不會啊,動腦子的事情得靠你自己。”
陳劉一頭黑線,這個東北……京兆府大兄弟可真是……別具一格。
不過他總不能和張春一樣去吃凶案現場的剩菜。
陳劉本來還想提醒一下小心有毒,不過花生米已經入肚,其他的張春倒是沒有吃,酒也沒喝。
看到張春自己能管好自己,陳劉不再胡思亂想,看向了久久無人問津的江老爺。
江老爺估摸著是一個有些小錢富商,從衣料可以看出來,但出門卻沒有帶小廝,估摸著家裏沒有擁有功名的親戚——畢竟沒有功名或一官半職,按朝廷律令是不允許雇傭仆人的。
“這人是白天來,應該是晚間不方便,而白天有閑時,可能是家裏有夫人在,出來偷腥的。”
“脖頸右側處有很深的刀口,皮肉分離得十分光滑,深入頸椎,卻沒有斬斷,地上血跡明顯是脖頸出血所致。”㊣ωWW.メ伍2⓪メS.С○м҈
“嘴唇與咽喉部沒有變色,七竅也都沒有明顯出血,又加之外麵人來人往,應該不是用毒。”
“死者臉色並無驚恐,可能是被偷襲致死。錢財並無丟失,排除劫財。”
……
聽著陳劉一條一條自言自語的分析,張春也來了些興致,仔細地聽著,看他一臉認真的查找線索,才確定他不是一時間熱血上頭。
當陳劉探查到窗戶時,突然見到之前遇到的巡防營士兵在追逐著什麼人,一路之上踢翻了許多小販的攤子,貨物散落一地,無人負責。
張春伸頭也出來看,瞬間發現那人就是他們搜捕的逃犯之一,於是直接翻窗而下,幾個縱身跳到了逃犯身前,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隨後將刀架在了他脖頸處。
“他奶奶的,搶東西搶上癮了?!”
巡防營伍長破口大罵,剛找到的功勞,竟讓人截了胡,還是之前碰到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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