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流湧動,打杆處打潮頭(1 / 2)

昨日發生了一件大事。

既不是許老將軍發火把許小胖子吊起來打,也不是國子監範蜀祭酒講學,引來八百學子聽教,更不是外地人陳劉被人抓壯丁,莫名其妙當了京兆府衙門的捕頭,而是京兆府監牢的大門不知為何打開,犯人四散而逃,震驚京都!

朝野震動,監國太子勃然大怒,直接將京兆府尹革職查辦,京兆府上下官員盡皆留職察看,若十日內不能破案,京兆府上下,全部流放漠北戍邊!

京兆府尹如何喊冤,錦衣衛可不管,隻管將枷鎖一鎖,有什麼所謂冤屈都去詔獄裏麵再解釋。

至於其他人,看見自家大人如此狼狽的樣子,更是擔心起自己的前程。

“漠北遠不遠啊?”

“不遠,估計沒到那裏就死了。”

不知是為了人多力量大,集思廣益,還是想要隨便拉幾個墊背的,京兆府的官員與捕頭們就上街強征了幾十名平民作為捕頭,其中就有陳劉。

他本來還在為住哪裏發愁,沒想到過來一個大哥直接就問:

“捕頭當伐?待遇很好的,吃官飯,鐵飯碗!”

當時陳劉以為古代也有搞傳銷的,打算拒絕後快速走開,卻沒想到他身後突然竄出幾個彪形大漢,直接就壓住他的手腳。

隨後割開他的食指,在一張不知什麼的紙上按下了手印,隨後一中年模樣的文書拿著大印一蓋,將按好手印的黃紙收盡了衣袖中。

陳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別他們放開了手腳,丟了一身衣服在身上,竟然還有兩粒碎銀子,還有一本黃皮的書籍。

“你以後就是京兆府的捕頭了,這是你的衣服和首月的俸祿。這本練體的小東西你也可以用用……算了,用了也沒用。”

中年文書搖了搖頭,想了想自己可能就要被流放到淒涼荒蕪的漠北之地,在數不盡的風沙當中等待死亡的降臨,心中無限悲哀。

雖然四處逮人,好去逮捕回那些囚犯,尋求多的一分生機,可他同府尹大人審理了這麼多犯人,就沒有見過什麼奇跡發生,該斬首的片刻不遲疑,該流放的也不遲半分。

此時唯一讓他疑惑的,其實是刑部、錦衣衛、京城巡防營似乎都有些袖手旁觀的感覺。雖然他們肯定害怕寸功未立還惹得一身騷,但這樣置身事外,總歸是不合適的。

畢竟府尹大人被革職之後,京兆府群龍無首,本來就不可能主辦這次抓捕。

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他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對陳劉說道:

“你以後編號九五二七,隨他們一同去逮捕逃犯。運氣好,咱們以後就是同事一場,可以吃一頓慶功宴,教坊司我請客,運氣不好……也請你們吃一頓。”

於是,一臉懵懂的陳劉大概沒想到,不久前他還在笑話那許小胖子,現在就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京兆府捕頭。

陳劉自然察覺到了問題,不過一來現在被這些京兆府的人裹挾,沒有辦法,二來他也有著退路,所以並不忌憚深入虎穴走一遭。

與此同時,皇宮文淵閣內,即使身處朝堂中樞的各位內閣閣老此刻都不免虛汗直冒,更不用說六部的那些被太子爺召來的主事們了。

他們大多大氣都不敢喘,隻敢低頭看向地麵,祈禱著太子爺的殺威棒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這個時候,或許隻有躺在陛下特許的靠椅上裝睡的內閣首輔於老爺子能夠保持心靜了。

此時的李晚雖然看似很平靜,甚至還慢悠悠地喝著南詔剛進貢來的新茶,但心裏卻已經幾近於爆發。

他剛掌權不足半月,就發生了這種事。

若是有人別有用心加以利用,小則被朝堂認為執政無能,大了甚至可以借“天”之名,說他得位不正,德不配位,根本不能執掌大梁中樞。

這其實也不是可能,是李晚已經能預料到的必然。

他那些好兄弟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來捅他親愛的兄弟一刀,甚至他已經懷疑這場鬧劇或許就是某個人所作,隻是沒有證據。

“諸位大人都是我朝肱骨之臣,對此有什麼良策嗎?”

李晚放下茶杯,輕敲桌麵,開始發難。

當然,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各位大人在此時自然得發揮君子的風範,大有孔融讓梨之風度,這種在太子殿下麵前露臉的機會當然要讓給其他人。

唯一讓人有些詫異的就是,他們可能太講風範了,以至於太子爺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

“劉大人,刑部有說法嗎?”

刑部尚書劉淼心中一沉,估摸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忘記燒香,隻好當這個出頭鳥,硬著頭皮上了。

“刑部已捕獲了逃離囚犯當中的十之二三,據查,京兆府監牢約於晚間亥子之間突然打開,有數名黑衣人帶領眾人逃出,隨後消失不見。”

李晚點了點頭,然而盯著劉淼,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