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誤會了老千兩個字。
江湖路上一枝花,金榮藍葛是一家。
金榮藍葛四門,金門是算命看相玄學局,榮門俠客劫富濟貧,做的是偷竊局,藍門很好理解,說的就是賭局,至於葛門,做的一般都是商業局,比如套圈,打氣球,都是葛門用來騙財,做局的道具。
所有做局者,統稱老千,而非隻賭博出千的人,才叫老千。
我就是老千。
家傳。
從爺爺開始就是一名相師,從小,家裏麵就擺滿了月波洞中記,撼龍經等典籍,八字算命,尋龍點穴,驅鬼除障,陽宅布局,我無不精通。
小時候,我家很富有,出門車接車送,回回打交道的都是富貴人家。
我七歲那年的某一天,父親帶著我連夜坐船逃離港島,我親眼看到,爺爺被那些壞人打成篩子,可我沒有辦法。
父親告訴我:“入了江湖,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要尋仇。”
回到鄉下之後,父親又留給我一堆雜書,風波蜜語,十指禪論……。
十二歲那年,我終於知道了爺爺的死因。
在港島上,父親與人賭錢,輸光了所有家產,爺爺為了救父親,做局對抗,終於難逃一死。
我之所以能認識到這個真相,是因為我的父親被人找到了。
仍然因為那年的事,父親被一個帶著墨鏡的清瘦男子帶走,回來的時候,已經少了兩隻胳膊,因為血流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
在12歲那年,我成了孤兒。
我叫方環,父親希望我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有轉圜的餘地。
上學,看書,苦練。
從小是李雨欣阿姨在照顧我,她是江城一個普通人家,住著兩室一廳的老樓,她的丈夫40多歲,是我父親的發小,在公司做閑職會計,但每天遊手好閑,從他的作息習慣上,我看出他是個賭徒。
他在發現我父親的藏書時,驚喜的藏在自己床底下,等沒人時才拿出來偷偷看,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
那些書籍,是我父親收集的藍道秘籍。
因為我童年經曆的原因,我的性格冷漠,不善言辭,也不喜與人交流,因此從來都沒提醒過他,千門,是一條不歸路。
平靜維持到我22歲。
我是個好學的人,不僅僅掌握了爺爺和父親留下來的所有書籍,而且以全級第三名的成績考入江城大學,那年我大三,學的是土木工程,馬上就要進入實習期。
回到家裏時,李雨欣阿姨去上班了,她的女兒王妃如,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平時叫她姐姐。
她今年24歲,高中學曆,很早就進入了社會,留著波浪卷發,一雙桃花眼分外勾人,側蜷著腿,黑絲襪包裹著優美的腳踝,我時常以欣賞的眼光看著。
“弟弟回來了呀?怎麼背那麼大一包?”
王妃如拿我當親弟弟,對我很溫柔,和煦的開口問道。
“要實習了,明天去六建!”
“嘖嘖,你可是咱們家的大學生,這回過去,要好好奮發向上哦!過來,姐給你安排安排!”話雖如此,王妃如對自己這個大學生的身份,多多少少有些不屑。
我乖巧的走過去,一陣香風撲麵而來,我內心下意識閃過:卡古七號,標價6480,絕對的奢侈品,卡古的1到6號都是經典,可是七號,因為存世量太多,實際售價不到1000,因為香味秉承卡古的一貫風格,因此是女性用來包裝身份的色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