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轉過身看向墨玉時,謝雲深臉色已經重新變得冷厲。
墨玉也早已習慣他這冷冰冰的樣子,趕緊回答道,“那何朝陽,對主子您的話陽奉陰違,的確早已投靠端王了!”
今日謝奕彬與何朝陽的談話,墨玉聽得一清二楚。
不等謝雲深詢問他們說了什麼,墨玉便道,“今日,端王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何朝陽一頓。”
為何訓斥何朝陽,謝雲深比誰都清楚。
畢竟何朝陽被訓……不都是他做的“好事”麼?
何朝陽如今雖麵上還是謝雲深的人,但其實暗地裏早已成為謝奕彬一派。
如今他之所以還留在謝雲深身邊,目的也很簡單——為了給謝奕彬做眼線,將謝雲深的一舉一動都轉告給謝奕彬!
謝雲深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的冷光。
難怪先前幾次,他的決定都會被謝奕彬提前察覺。
他早已心下起疑,是身邊出了叛徒。
可卻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將這個叛徒揪出來!
今日,倒是個極好的機會!
許是謝奕彬不在,何朝陽便擅自做主,想要替他除掉謝雲深……殊不知因為太急功近利,倒是將自己給暴露了!
“主子,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墨玉沉聲問道,“這個何朝陽不除,屬下心中憤怒難消!”
他舉起拳頭,“屬下的手心發癢,不將何朝陽打一頓,是難以消除怒火了。”
“不著急。”
謝雲深微微一笑,笑容冰冷瘮人,“這出戲不陪他們唱下去,本王又如何看戲?”
謝奕彬敢在他身邊安插人手,他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謝奕彬在他身邊安插一個,他就還他兩個!
這麼早就除掉何朝陽多沒意思?
“主子的意思是?”
“先下去吧,盯緊了何朝陽與端王府那邊。本王自有主張!”
“是,主子。”
墨玉領命而去。
孫輕言聽他們倆說話,聽得滿頭霧水,“什麼何朝陽?什麼唱戲看好戲?你們主仆二人方才在說什麼呢?可是出事了?”
“言兒,這些事你不必操心。”
謝雲深這才轉過身,褪去了方才冰冷可怕的氣息,臉上帶著笑意。喵喵尒説
看向她的眼神也滿是柔光,“本王負責養家,你隻需貌美如花。”
這話也是孫輕言前陣子衝他嘟囔過的。
說什麼她是個女人,原本該貌美如花、這養家糊口的事兒該謝雲深來做。
哪知這廝每個月的俸祿,隻有她從霜華閣分紅的零頭……
還埋怨說什麼操心太多容易老雲雲,將謝雲深給數落了一頓。
本以為這男人沒有放在心上,哪知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地記著?
“你如今真是會撩!這油嘴滑舌都是跟誰學的?”
孫輕言白他一眼。
“你。”
謝雲深看向她的懷中。
隻見這小女人寶貝似的將這束野花貼在心口,瞧著分明是喜歡極了……她歡喜,他心裏自然也就跟著高興。
謝雲深笑了笑,“先去插花吧。”
“我還有點事去書房一趟,等會子陪你用午膳。”
孫輕言便轉身回了清寧院,謝雲深目送她走遠,眼中陰雲重聚。
傍晚,墨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