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雖給孫輕言賜座了,卻也不過是個繡墩。
蘇聽雨方才還不甘心呢,眼下見孫輕言皺眉看著紫蘇抬上來的繡墩,心裏的不甘心頓時化為滿腔嘲諷。
“明王妃體態輕盈,想必這繡墩正好適合你。”
她抿唇一笑。
孫輕言眼神晦暗。
賢妃這一招以退為進,真是不錯啊!
明著給她賜座,卻隻吩咐宮人抬了個繡墩進來。
若她就這麼低聲下氣的坐下去,便是將自己的臉放在地上任由賢妃踐踏,還是當著蘇聽雨這小綠茶的麵……
若她不坐,賢妃定又要以此為借口,狠狠地責罰她一頓!
總之今兒她坐與不坐,都是進退兩難。
賢妃分明是要當著蘇聽雨的麵兒,給她下馬威啊!
“怎麼?你不想坐?本宮瞧著你這腿似乎不軟啊。”
賢妃意味深長的看向她的腿。
孫輕言把心一橫,用手撐著額頭就勢往地上倒。
好在紫蘇剛抬了繡墩放下,這會子還在她身邊。孫輕言往下倒也是有目的的一倒,直接倒在了紫蘇肩膀上。
紫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明王妃,您沒事吧?!”
她緊張的看著孫輕言。
“頭疼,本王妃頭疼的厲害。”
孫輕言語氣微弱。
紫蘇緊張的看向賢妃,“娘娘,明王妃說她頭疼!”
“扶她坐下。”
賢妃沒了法子,也不好讓紫蘇強行將孫輕言按在繡墩上。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扶著孫輕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紫蘇趕緊將她扶著坐下,“明王妃,您沒事吧?可需要請太醫來瞧瞧?”
“好端端的,怎麼會頭疼?”
賢妃也問。
孫輕言揉著太陽穴,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也很低,“兒媳也不知怎的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頭疼的厲害。”
“許是昨兒夜裏沒有睡好吧。”
蘇聽雨癟嘴看著她,“明王妃到底是頭疼,還是因為瞧不上這個繡墩,故意借口頭疼來逃避?”
賢妃也目光如炬的盯著她。
看來今兒不讓蘇聽雨徹底閉嘴,這小綠茶是不知道教訓。
孫輕言皺眉,語氣多了幾分委屈,“蘇小姐怎麼這麼說話呢?”
蘇聽雨綠茶,她也可以!
她還可以比她更加綠茶!
孫輕言委屈的看向賢妃,“母妃,您也知道,前些日子兒媳與王爺洞房花燭那一晚,兒媳撞傷了頭。”
“這幾日王爺雖精心照顧兒媳,但仍是留下了後遺症。”
“太醫叮囑過王爺,兒媳受不得刺激!一旦受刺激便會失去理智,到時候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
她掏出錦帕開始拭淚,“兒媳已經盡全力克製情緒,不給母妃招惹麻煩。”
“可蘇小姐一心挑兒媳的刺,兒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說著,她就“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瞧著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
孫輕言別的不擅長,就演戲最有一套,這眼淚也是說來就來!
蘇聽雨想跟她飆演技?
她今兒就讓她好好的看著,什麼才叫做“教科書般的演技”,什麼叫做“碾壓式演技”!
她要走了蘇聽雨這小綠茶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蘇小姐如此咄咄逼人,是要逼死我嗎?”
孫輕言捂著臉,一個勁的哭。
瞧著哭的太傷心,就連肩膀都輕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