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蓉冷笑,道:“皇甫權那個人,你什麼時候看得出來他心裏想什麼?我與他夫妻這麼多年,雖然知道他薄情寡義,卻也完全捉摸不透他是什麼心思!”
“他為何要孫清死,我不清楚。但我卻知道,孫家通敵叛國離不開苗家的幫助!”
“苗家有西魏國的姻親關係,做出來偽證,是多麼容易的事!”
“而另外,俞家、柳家,都是推波助瀾的。若非如此,你以為柳賦昀當時年紀輕輕,憑什麼坐穩相位?”
杜若也知道,這種密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些家族,不會全部下水參與,隻會是當家的!
她問:“俞家,是誰呢?是長公主還是家主俞泛?”
曲映蓉道:“長公主那種腦子,是成不了大事的。”
杜若蹙眉:“可俞泛,也不像是能成大事的人啊!”
確實如此,在跋扈的母親壓製下成長,兒子能難有出息。
“俞泛是皇甫權的表親!”曲映蓉解釋道:“當時,要給孫家定罪,光是搜出來證據是不過的,還得靠幾個大世家打壓。聯名上奏,令聖上不得不重視,大義滅親!”
想想,這也是皇甫權虛偽的一種表現!
杜若想了想,道:“柳家這一兩代沒有什麼人才了,唯獨出了個柳泉,當年年紀也還小。為了鞏固地位,柳相便做了推波助瀾。”
“對。”曲映蓉道:“同時在推波助瀾的,還有你父親……杜恒!”
杜若震驚無比:“我父親……”
那是杜若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家族也被卷在其中!
這麼說,皇甫令堯的矛頭,遲早會指向杜家的了?
回到現實。
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杜若才萬分肯定,如今要投靠誰?
當然是投靠皇甫令堯了!
別人會以為,她是在投敵。
說白了,是她貪生怕死,為在風浪之中保住自己,抓住任何救命的浮木!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皇甫令堯對付杜家的時候,會不會把她算進去,她不知道。
但可以想見,最差的情況:父親被釘死了,兄長受牽連,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命脈!
說來薄情、且殘忍。
可這絕對是最清醒的博弈!
最愚蠢的就是:我陪著大家一起死,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一家人要整整齊齊。
那不叫忠烈,叫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但此時,杜若也不敢和皇甫玥說:我父親也有份。
可她卻很清楚,自己必須將自己摘出來,給皇甫玥和皇甫瑾單獨安排後路!
她隻道:“不然你道為何敦愚王與母親不共戴天?死活不肯與殿下、與你交好?盡管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對殿下,還是有那麼一點血脈共通、與生俱來的顧念。”
這一點,是有的!
就好像皇甫賀對皇甫令堯也有血脈上帶來的感情,皇甫玥也有。
其他人有沒有,他們不知道。
但自己是有的!
“所以,二皇兄想要我們幫他把苗家、俞家給推了!”皇甫玥也得出結論了:“如此一來,才願意幫我們救哥哥?”
她又道:“但我聽二皇嫂的意思是,最多也隻能吊著命。”
杜若的想法自然是一致的:“殿下可能會吃苦受罪,但……活著總比死了好!”
皇甫賀是怎麼想的,她們顧不得那麼多。
再怎麼樣,身為他的妻子、懷著他的孩子,為孩子著想還是為自己著想,都要他活著!
“好,那我們怎麼做?”皇甫玥果斷同意了杜若的說法,問道:“我能做什麼?”
“你什麼也不要做。”杜若看著她,道:“你帶著阿瑾,照顧好他,不要摻和進來!”
皇甫玥不解地問:“為何?”
杜若一臉嚴肅地道:“這畢竟是得罪人的事,弄不好對方是要反擊的。不要把己方所有籌碼都送出去,不然會輸得血本無歸!”
事情是她做的,俞家、苗家人想要報仇,衝著她來!
跟皇甫玥和皇甫瑾沒有關係,保住一個算一個。
如果皇甫令堯要找杜家報仇,最多連累她,也與皇甫玥、皇甫瑾無關。
當然,杜若也不完全是想當英雄,隻不過……
她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心道:“倘使有一天,爹娘都沒法照顧你,至少還有姑姑。”
抬起頭來看向皇甫玥,她又道:“小玥,明日殿下的身子狀況穩定下來,我們就求見聖上,將人接出來。哪怕換個地方被監禁,總好過關在暗無天日的鐵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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