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愚王府距離梁府不遠,就隔一條街。
今日也沒有下雨,他們是步行過來的,用完晚膳步行回去,也正合適。
與婚前跟張妙蓁一塊走、總是要隔一點距離避嫌不一樣,婚後出門,梁升基本都是牽著張妙蓁的手,生怕不拉緊她就會走丟似的。喵喵尒説
“讓祖父和嶽父大人去爭取,還是有相當的風險的。”他先開口,低頭看她,問:“你不為難嗎?”
“不會。”張妙蓁坦言道:“昨日大嫂不是給了我一些莊子上送來的新鮮枇杷,讓我帶回娘家送給母親他們嗎?恰好大哥和我提了這件事。”
“難怪你主動提出。”梁升恍然,但又問出疑惑:“可你為何昨晚回來的時候,不與我說?”
他們倆成親後幾乎形影不離,就是昨日她回娘家,也是他送去的。
後來去接人,也沒見她說起這件事!
張妙蓁仰頭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道:“這事兒還沒譜,我要早說了,到時候沒能成,那麵上多難看啊?”
梁升頓住腳步,眉心微微蹙起來,問:“麵上難看?妙蓁,你我是夫妻了,夫妻之間還講什麼麵子?”
張妙蓁還是笑,道:“我是可以不跟你講麵子,但家裏六位兄長、還有這麼多在軍中任職的侄子們,我在他們麵前,難道不要體麵的嗎?”
她要是事先與他們說了,到時候事情卻沒有辦成?
尤其是,這件事隻是張惟提了一嘴,還不確定要如何實施,說太早了萬一白高興一場呢?
她這個說法,梁升還是不太願意接受:“可你與我說,那是我們夫妻關起門來的事,我也未必就會跟他們提,為何不能與我說?”
他糾結的點兒,無非是:我的新婚小妻子,有事兒會隱瞞我!
所以,這是對他不夠信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張妙蓁卻感覺十分好笑,道:“升哥,你以前可不是這種患得患失的人啊!昨晚你過來接我,東拉西扯說了一堆,我都將這件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給忘了,哪兒還想到?”
她搖了搖他拉住自己的大掌,道:“這不,今日恰好說到這件事,我才想起來的。”
算是給了解釋。
梁升的心情這才好了點兒:“這麼說,還是怨我話多了?”
低頭看了她有些撒嬌的姿態,方才存在的質疑又好了起來。
他唇角微勾,道:“成吧,以後記得就直接和我說。感情方麵你比我懂得多,自然知曉,夫妻坦誠才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張妙蓁點頭同意:“我也不抱怨你話多呀,總比不愛吭聲的悶木頭要好吧?”
但她心裏還是有自己的想法:夫妻坦誠是必須的,但凡事得有個度。
柳拭眉說過的,這男人啊,得永遠在他前麵吊著一根胡蘿卜,讓他對自己的興趣始終不會消減,這才是長久之道!
女人對男人,再愛對方,哪怕為對方可以付出生命,可底線的東西不能丟!
這種馴夫之道,張妙蓁是不可能跟梁升坦言的,所以她什麼都不說了。
梁升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經過糕點鋪子,又問:“想吃什麼,買點兒?”
張妙蓁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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