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細雨朦朧。
李佳雪茶倚靠在窗邊的榻上,美眸看向外麵,微微有些出神。
距離她穿過來也有七日了,她心髒不好,常駐醫院。她的父母從小就為了她的心髒病,互相指責對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後來就離婚了,各自組了家庭,有了健康的孩子。
隻是她漸漸越來越嚴重,幾乎經常下病危通知書,他們兩個負責醫藥費也沒放棄她,她也沒怪他們。她早就沒活下去的欲望了,但是他們兩個過來看她這樣,有時苦苦哀求她努力活下去。
她搞不懂,明明有健康的孩子還要對她哀求。隻不過為了報答他們的生育之恩還是努力活下去。結果她還是在十八歲生日那天沒了。
後來,當她一覺醒過來,直接被抱住,腦袋發昏,耳邊帶著哭腔的“寶兒,你終於醒過來了,額娘.....嗚嗚嗚,額娘差點就以為失去你了”。
她呆愣愣的看著幾個清朝特有的半禿頭,眼中含淚激動的的男子看著她,還有古色古香的環境,還有穿著旗裝和梳著小兩把頭的女子。
說起來也奇怪這個原主是跟她名字一樣,長相一樣,自小體弱,她是早產兒。但是沒她那麼嚴重,沒有像她那樣隻能躺在床上,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太難過不能太開心。
原主她是因為害怕進宮,傷心再也見不到家人,天氣又轉涼,於是人就那麼沒了。她就那麼過來了,原主的記憶也來了。
那天抱著她哭的是原身的額娘,那幾個男子就是原主的阿瑪和三個哥哥,她是最小的,她額娘高齡三十歲生下她,以為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身體才不好。
再加上她是唯一的女孩子,在滿族女子是姑奶奶,地位還可以。所以很受寵,基本上什麼要求都滿足。
隻是她總覺得占了原身的身子有些愧疚,想說但是每每看到他們慈愛的眼神就說不出口。她想等她們自己看出來,隻是她發現她的眾多習慣和原主簡直一模一樣,根本就看不出來。她隻能克製忍耐。
她現代的父母從未抱過她,也從未用慈愛的眼神看過她,總是歎息,帶著愧疚的眼神。
直到有天她在睡夢中夢見原主,她說時間到了她要走了,她實在是不能想象離開家裏人進到吃人的宮裏,還有經常生病吃苦藥難以忍受,很抱歉,讓她代她活下去。
那天之後,她沉重的身子輕了些。原來現在是康熙二十二年,她參加大選,被康熙選中,封為嬪,居住景仁宮。隻是按照原主的情況,可以免選,隻是孝莊太後讓所有滿十三到十八的秀女都必須參加。
不過原主有特權,可以完成初選,複選後回家,直接在終選那天去就行,不用待在宮裏。隻是她以為就走個過場,最終會回家自行備嫁,她的家人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她阿瑪的額娘來自科爾沁,和孝莊有關係。但是那天被康熙選中了......
“寶兒,怎麼打開窗,這天氣下雨涼颼颼的。你身體剛好。這不是讓額娘擔心心疼嗎?”一個穿著紫色旗裝的美豔女子走過來把窗關上,又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她說完看向身旁的正在奉茶侍女,說道,
“青玉,我不是讓你看好格格嗎?”
李佳雪茶回過神,笑中帶些討好,親昵撒嬌說道,
“額娘,我蓋著被子呢,窗也隻開了一點點,沒有被冷到。還有,青玉剛剛給我泡熱茶去了,別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