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來不及說話,中年就說道,“夫子是我們先來請的,要去也是去德昭書院,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季寧曦沒有搭中年的話,而是等著常先回答。
常先道,“你們都回去吧,我考慮考慮,考慮好了,我明日會去看看。”
季寧曦行了一個禮,幹脆地走了。
那中年和青年依然留在常先家裏,企圖去說服對方。
路上——
裴宗逸扇子在掌心敲了敲,眉間帶著幾分思考,“寧曦,依你之見,常先夫子會選擇官學嗎?”
季寧曦道,“現在大家都想生存下去,要是德昭書院開的條件好,常先夫子很可能去那邊。”
裴宗逸斂了斂眉,“昨日回去,我又拿到了五位夫子的住址,如今我們有十個夫子的機會,隻要確定五位,官學上課就不怕了。”
季寧曦點點頭,“對。”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第二位夫子的家門口,這位夫子叫魏計,水平不明。
季寧曦站在大門口聽了聽動靜,屋裏很安靜,好像沒人一樣,她伸手敲了敲門,“有人嗎?”
一會兒後,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傳來,“稍等一下。”
季寧曦和裴宗逸後退了一步,等著對方開門。
老太太把門打開,打量著不速之客,見兩人不是壞人才放鬆警惕,“你們找誰?”
季寧曦客氣地說道,“我們找魏計夫子,他住這裏嗎?”
老太太點點頭,“確實住這裏,你們找他做什麼?”
季寧曦懇切道,“我們是官學的人,來找夫子是想請他去官學給學生上課,婆婆,能讓我們跟夫子單獨說兩句話嗎?”
老太太擦了擦眼淚,“老頭子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怕是沒辦法去上課了。”
季寧曦想了想,“請大夫了嗎?”
“請了。”老太太無奈地說道,“但是喝了藥卻不見好,反複高燒,人都燒糊塗了。”
季寧曦問道,“是風寒後高燒不退嗎?”
“是淋了雨。”老太太又抹了抹眼淚,“之前我們搬家,正好趕上下雨,之後他就開始發高燒,斷斷續續,十來天了,一直不見好。”
季寧曦道,“我有一個偏方,或許能醫治夫子,要試試嗎?”
老太太眼睛明亮地看著季寧曦,“真的?”
季寧曦肯定地說道,“真的,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可以馬上去醫館買藥,你給我一個甕,一會兒我煎好藥,直接拿過來。”
“好好好。”老太太進屋裏找了一個甕,“小姑娘,謝謝你了,要是你把老頭子治好了,我一定讓他去官學上課。”
季寧曦笑道,“好。”
兩人去了季寧舟那個醫館,寶芝林醫館。
季寧舟正給人抓藥,抬眼忽然看到自家二姐,很驚訝,“二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抓點兒藥。”季寧曦把藥方遞給季寧舟,“你把這藥煎一下,一會兒我來取。”
季寧舟爽快道,“行,放心交給我。”
季寧曦和裴宗逸去找第三個夫子,結果第三個夫子被德昭書院提前一點兒給定下了,白跑了一趟。
季寧曦返回來把藥給魏計送去,加了兩粒退燒藥在裏麵,如果這都沒辦法退燒,她就真沒辦法了。
把藥給了老太太,看著他給魏計喂下去,然後兩人去拜訪第四位夫子。
第四位夫子叫吉相,是一個矮小的老頭,他們找到他家的時候,老頭正在侍弄花草。
在這個貧窮的時候,老頭也不忘享受生活。
季寧曦直接說明來意,“吉相夫子,你能答應去官學上課嗎?”
吉相倒是爽快,“你這女娃娃有靈氣,還有一股不同於一般女娃的氣質,我很喜歡,行,我答應你了。”
季寧曦立馬從荷包裏取出契書和紅泥,“夫子,那我們把契書簽了可以嗎?”
跑了大半天終於請到一個夫子了,太難了。
吉相笑笑,把契書拿到手裏看了看,沒想到官學上課這麼好的福利,當即簽下了大名並按了手印兒。
季寧曦拿過契書,小心地收起來,“吉相夫子,到時候就恭迎大駕了。”
吉相笑著說道,“沒問題。”
來到外麵,季寧曦和裴宗逸相視一笑,往下一位夫子家走去。
跑了一天,簽下了三位夫子,其中一位待定,一位病重不知道能不能好轉。
季寧曦和裴宗逸來到了魏計的家裏,“婆婆,夫子的燒退了嗎?”
“退了退了。”老太太引著兩人來到魏計的房間,“老頭子,就是這位姑娘偏方治好了你。”
魏計有些消瘦,臉色蒼白,“謝謝你們。”
季寧曦擺擺手,“夫子不用客氣,就算你不去官學上課,能救人一命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