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積雪終於開始融化,倒春寒卻讓人凍得直哆嗦。
兩名負責看守九龍山進山口的民兵,在刺骨的雪風中堅守著崗位。
“這冬都過完了眼瞅著快春耕,天氣反而愈發冷,真是愁死人。”高個子男人抱怨說。
“再堅持堅持,馬上換崗了。”稍矮些的男人道。
倆人不斷搓手跺腳來回踱步,仍感覺腳指頭凍得生疼。
“俺聽說九龍山裏頭那件寶貝可了不得,你說會是啥呢?”
“這誰知道啊?再了不得的寶貝也不會分給咱啊!”
他們正有一句沒一句地嘮著嗑,就見東邊小路上過來兩個人。
“換崗的來了嗎?咋瞅著眼生呀?”
兩人一齊看向埋頭過來的人,各自眼中滿是疑惑。
很快,兩人來到了他們麵前。
“你們誰……”
“嗖——”
神秘的男人一抬頭,一把匕首飛快劃過兩個民兵的咽喉,兩人瞬間血濺當場。
團結鎮——
距離淩清雯和齊延霆的婚期還有兩個多月,姚若蘭便帶著兩人一塊兒去供銷社挑衣裳了。
按照禮俗,男方要給女方買四套衣服,春、夏、秋、冬各一套。
有些人家條件實在不太好的,就買兩套。
當然,也有人為了省錢,會自己縫嫁衣。
不過姚若蘭可沒這麼摳搜,加上屯子裏還有那些個不懷好意的人等著瞧她家熱鬧呢。
她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讓兒子兒媳穿得體體麵麵,然後把這場婚事辦得風風光光,一定要狠狠扇那些人幾嘴巴子。
哼,嫌棄她兒子瞎?老天有眼,他好了。
嫌棄她兒媳婦醜?現在屯子裏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出第二個有淩清雯這等姿色的女孩了。
淩清雯這張臉不光是漂亮,而且看著就顯高級,比起那蘭子……
呸~蘭子跟她家雯雯一比,啥也不是。
姚若蘭正在心裏挨個“問候”那些給她氣受的人,一轉眸竟見蘇大琴攙著蘭子進來了。
這還真是白天說人人就到啊!
隻是細看那蘭子的臉色咋像生了病似的?
“隊長媳婦兒,你也買東西啊?”
蘇大琴路過賣衣服的櫃台時,看到姚若蘭也在,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是啊!我家延霆不是馬上要結婚了嗎?我領著我兒媳婦兒一塊兒來挑幾身像樣的衣裳。”姚若蘭揚起下巴,故意把“兒媳婦”三個字咬得格外重。
“這事俺也聽說了,真是恭喜你們。”蘇大琴尷尬地說。
“對了大琴,我家延霆婚期定在五月二十六,今天既然在這裏碰上你們了,我就不上門去請你們了,你們到時候記得來喝喜酒啊!”
蘇大琴僵硬的嘴角抽了抽,“呃…好,一定去。”
“嬸子,我們先過去了。”蘭子輕聲細語地打了聲招呼,就跟蘇大琴一起到旁邊賣副食品的櫃台去了。
姚若蘭看著母女倆尷尬的臉色,心裏笑出了鵝叫聲。
嗬嗬嗬~揚眉吐氣了,真爽快啊!
齊延霆隻選了一雙新皮鞋,至於結婚的衣服,就隨大流穿綠軍裝。
淩清雯看著售貨員推薦的那幾款大紅色喜服,真是一件比一件土氣,最後她決定拿去裁縫鋪找師傅稍稍改一下版型。
後麵勉強挑了幾身衣裳後,三個人才回去了。
一路上,姚若蘭一碰見熟人就在邀請他們來喝喜酒,高興得嘴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