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多年,那麼多年之後,他們才第一次地感受到了陛下的氣息。
沒有,陛下沒有隕落啊——
他們最初的王,他們唯一的神明。
祂真的還在。
在感受到那微弱的精神力的方位之後,塔裏德便不停地確認修改路線,往君臨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趕去。
但是不知道陛下是不是並不想見到他們,還是說是因為身處在危險之中,所以無法做出更多的回應了。
他們在那之後,又感受不到陛下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總算看見找尋到陛下的曙光了。
沒有任何的事物能夠抵擋他們。
蟲族對王的追隨是刻在靈魂和基因深處的。
他們對王的忠誠,是生生世世,每一個新誕生的蟲族都不會改變的。
可是再怎麼樣地追尋,他們卻好像離陛下越來越遠。
找尋不到——
無法確定準確的方位。
直到第二次精神鏈接的出現。
這一次,帶上了屬於陛下那極為鮮明的情緒傳感。
但是卻不是任何歡欣的情緒。
而是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塔裏德身為最初就跟在蟲族之王身旁的初始原蟲之一,所能感受到的就更加的多了。
在那一瞬間,他似乎看見了陛下所看見的一切。
壓在上方厚厚的寒冰和和那似乎凋零了的金色翅膀。
似乎能夠告訴塔裏德,他的王,正在怎樣處於一個極其惡劣和危險的地區。
塔裏德幾乎沒有辦法忍受。
千年之久的瘋狂尋找和孤寂,他都可以忍耐下來。
唯有任何可能會傷害到王的事物,他是無法容忍的。
為什麼他現在不是在陛下的身邊呢?
他情願陛下依舊在星海的某一處能夠繼續美好地生活著,而不是在遭受痛苦之後和他們進行精神鏈接。
“統領——”
在塔裏德身後的不遠處,另一位和他似乎是同一屬蟲族之人拚命跟上了在最前方的黑發男子。
“您現在是在馬上就要進入蟲化期了,還是跟隨大部隊吧,不然會出事情的——”
麵容冷峻的黑發男子連回頭都沒有回,那雙蟲瞳之中確實顯示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扭曲詭異之感,塔裏德冷冷地道,“你想讓我怎麼等?”
“我現在是一刻都等不了。”
“不就是蟲化期嗎?”
是啊,不就是蟲化期嗎?
在他們最初的時候,在那一片荒蕪至極的領地之上。
那個時候的蟲化期,才是最恐怖的。
蟲化期的來臨,讓他們的意識海暴動,沒有任何人能為他們撫平梳理。
於是,他們就又變回了隻知道殺戮的野獸,彼此之間相互廝殺吞噬著,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如此的弱小,被其他的種族欺淩和侮辱,當做是被獵食的對象,卻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同族之間想要相互團結,卻又因為血液之中那可笑至極的蟲化期,又讓他們成了渺小脆弱的蟲子。
永遠也無法離開那一片土地,永遠都是其他種族的盤中餐。
他們是如此的絕望。
可是微小的他們,就算再怎麼樣的祈求和嘶喊,那一整個族群所發出的悲鳴,也不會被任何人在意。
弱小啊,它就是原罪。
荒原之中的生活是日複一日的,枯燥而又血腥,充滿了無序和混亂。
直到那一天,那一隻美麗而又聖潔的蝴蝶,祂輕輕地落到了他們中間。
和他們這些扭曲奇異的蟲族生物不同。
那層層疊疊的,勾勒著金色紋路的蝴蝶翅膀是多麼地耀眼啊,那眉眼之間的銀色紋路是何等的尊貴啊!
令人難以置信的,那樣美麗的存在是屬於他們蟲族的。
那在所有星際種族之中都看不起的,低賤至極的,似乎永遠隻能當爬蟲的種族,他們擁有了自己的王。
那從他們之中誕生的,他們花光了所有的運氣等待來的神明,祂是蟲族唯一的王。
塔裏德還記得自己那一日是怎樣仰望著斐西爾陛下,然後聽見祂輕聲說道,“現在,我是你們的王了。”
從那一刻起。
蟲族,擁有了自己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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