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力量的品質並沒有對方的精淬。
氣血能量能化肉身力量,在這個階段,先天性的就比內氣能量要弱上少許。
或許在量上要超過,但是,質上卻有些不如。
楊林能稍勝一籌,在兩方麵都稍有不如的情況下,終究戰而勝之。
其實是因為,他把氣血能量與內氣修為融合在一起,兩者結合之後,在量上麵就遠遠超出,質上也差距不遠。
再打起來,就好像是一堆的磚塊,終究還是能砸碎一塊石頭。
倒不是他的境界就比裘千仞的要高了。
等到裘千仞反應來,憑借著天下無雙的輕功,以及精奇奧妙的陰陽鐵掌,圍著自己打遊擊戰,就算不能勝,也決不可能會輸。
換句話說,隻要不被楊林找到機會聚氣血內力融為一擊,他有的是辦法撐下去。
並且,尋到機會反撲。
他相信,裘千仞很快就能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有了與自己這種高手對戰的經驗之後,也不用再想利用對方的應變失措,抓住弱點一擊必殺。
……
遠遠的一座矮山之上,四周有著手持長刀硬弩的帶甲軍士,一個衣著怪異頭戴高帽的中年漢子,突然轉過身來,碧藍色的眸子中露出一絲悲傷,“三都烈死了。”
完顏洪烈聞言一怔,狠狠的捏了捏拳頭。
眼中就閃過一絲痛恨。
既然斷後的祭祀三都烈已經死了,想必,那個陪同一起設伏的七葉巴圖魯撒答牙也是肯定死了。
“今日恩情,小王會親自去向國師致謝,謝其宏恩高義。”
完顏洪烈穩了穩心神,慎重行禮道。
高帽中年回頭咧嘴一笑,伸手止住完顏洪烈的施禮,笑道:“國師年歲已大,眼看著肉身就要回歸自然,化生萬物,靈魂也會進行轉生。
對這些虛妄之事,早就不太在乎,也看不上你的謝禮。
不過,國師念念不忘的,卻是如今的大金國前程。
凡物極盛之後,就會轉衰,乃是自然不易之理。
雖然心裏是接受的,卻也有些遺憾……他希望宗室之中能出一些人才,最好是能給大金續命,革新陳俗,一挽衰頹之勢。
趙王如今深得眾人看重,平日裏千萬小心謹慎才是。
宋人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與這些江湖人混在一起,終究還是失了氣度。”
“拓木特大人所言極是,小王省得。”
完顏洪烈仿佛沒有半點介意,虛心接受了對方的勸諫,或者說是勸諫吧。
他也不敢不聽。
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
宮裏的那股力量,都是至關重要的,關係到他能不能再進一步。
也關係到他是不是真的可以重振金國的百年大計。
看著拓木特領著一眾巴圖魯離開,完顏洪烈沉思良久,才問道:“情況如何了?”
身旁就有人影冒了出來,蒼白著臉答道:“裘幫主受傷落敗,借水而遁,如今不知所蹤,應該是躲到哪裏養傷去了。
據我對此人了解,他的傷勢未完全好轉之前,是不會露麵的。”
“老奸巨猾。”完顏洪烈低聲嘀咕一聲,卻也無可耐何。
他的身邊此時已經沒了高手衛護,此時分外感覺到風寒水冷。
生怕就有哪個宋人高手,直接找到自己的隱身之地,殺奔過來。
這完全就沒有安全感啊。
“歐陽先生呢?消息還沒傳來嗎?”
接著,完顏洪烈又想到一件事情,控製不住的頭痛欲裂了。
那位歐陽先生名聲之大,實力之強,固然能讓天下驚懼。
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承受得了自家侄子被一掌打成肉泥的現實?
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又會不會遷怒於自己?
“先派人找到他,把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不得隱瞞。
同時,誇大陸冠英的武功修為,激起他的仇恨和好勝心……
就說,就說,本王的妻子兒子,也歿在了那一戰之中。”
完顏洪烈心情萬分沉重。
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次,倒不是演戲。
而是真的悲傷失落。
“王上,歐陽先生其實已經早就到了中原。剛剛有消息傳來,說是重陽宮那裏有人闖宮。
全真七子之一長真子譚處端被人一掌震死,五髒俱碎。同時還死了五個三代弟子……
並且,在同一天之內,離著重陽宮不遠的活死人墓,也發生了戰鬥。
斷龍石已是落下一半,有人帶傷逃走。
據探子分析,闖宮和戰鬥之人,懷疑就是歐陽先生。”
“沒想到,他對九陰真經,還是念念不忘。”
完顏洪烈心中先是一喜,又苦惱了起來。
今日對付全真教王處一,就惹出這麼大的風波來,自己落魄得連老窩都不敢呆,狼狽逃到荒山野嶺來落腳。
卻沒想到,歐陽鋒那裏直接就殺了全真七子之一,還不知會掀起多大風浪?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已是勢不兩立,他也不可能放下今天的仇恨,忘記被人追殺的恥辱。
兩事並做一塊,先想辦法對付太湖歸雲莊再言其他。
否則,有著那麼一個厲害的高手,成天盯著自己,那什麼事情也別想做了。
“廣撒網,四處尋找,盡快找到歐陽先生和裘幫主,此事不能再耽擱了。”
完顏洪烈眼神平靜,冷然說道。
“是。”
身邊的黑衣人輕聲應下,身形一晃,就沒入陰影之中。
……
楊林回到城裏的時候。
就見到馬鈺和丘處機急急趕了過來。
見到楊林身上無傷,才長長籲了一口氣。
丘處機性如烈火,此時雖然有些氣喘,卻是戰意未減,“那鐵掌水上漂呢,可是逃了?
沒想到,連此人也投入金國一方,做了奸賊,真是可惜。
可恨我腳力不足,未能趕上,否則,定不會讓他來去如此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