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鼻煙壺的故事(1 / 2)

喬遷的爺爺喬東風是燕京大學的才子,後留校任教。喬東風酷愛收藏,其癡迷程度已經達到寧願不吃肉,也要買古董的地步。所以藏品頗為豐富,不對,是頗為雜。用喬遷奶奶的話來說‘你個老東西就是屬蝗蟲的,逮什麼咬什麼。西廂房三間,全是從外麵淘換的破爛。有什麼用,不當吃不當喝。’憑借這股癡迷,喬東風還真就淘換了幾件好玩意。整日間拿著當做寶貝,輕易不肯示人。建國後,憑借深厚的鑒定本領,喬東風被聘為故宮博物院文物委員會的副會長,一時間很是風光。

可惜,在六十到七十年代的時候。喬家收藏被沒收。喬遷的爺爺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就駕鶴西去了。不到兩年,喬遷的奶奶也去世了。

此時,喬遷的父母還在西北農村做知青,壓根就不知道消息。城裏的人到農村,新鮮勁一過,剩下的就是苦打苦熬了。尤其是女知青,幹體力活就更費勁了。喬遷的爸爸趁機大獻殷勤,終於把喬母娶回了那個遠在天京千裏之外的農村的家。就在這個時候,喬遷的爸爸才知道,父母雙亡的消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留下的隻是悲傷。

後來六十到七十年代結束,喬遷父母回了天京,政府依舊將喬遷爺爺的一處房產,位於潘家園附近多寶胡同的一明清四合院發還。要說那個時代人的精神就是高尚,尤其是知識份子。絕對是有一說一,喬遷爺爺的藏品,居然一件不少的發還了回來。

而喬遷就是出生在剛剛半搬進天京的老家的時候,為了紀念那段特殊的日子。喬父便將兒子取名喬遷。但是喬遷一直認為父親是懶的給取,才用那麼一個俗氣的名字給自己湊合著用。但是大家喬遷喬遷的,已經叫習慣了,想改,也不容易了。

喬遷一歲牙牙學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古董的是寶貝了。一次,喬母將一本明代版的《夢筆溪談》墊在桌子下麵。好家夥,在一旁的喬遷扯開堪比少林寺獅子吼的男高音,來了個哇哇大哭。喬母怎麼都哄不下來。後來,終於還是把《夢筆溪談》拿上來。小喬遷才停止了鬧騰,晃晃悠悠的滿屋子溜達。

這個時候,喬父無奈的道:“這小子,可真象他爺爺。”

喬母把眼光放的更遠一點:“老喬,你說,我是學化學的,你是學電子的,以後我們兒子學什麼好呢。我先聲明,學考古我可不幹。整日的日曬雨淋的,搞的和貝利一樣。今後怎麼找媳婦啊。”

聽喬母這麼一說,喬父做為兒子,立刻為父親正名:“考古有什麼不好,我可是在皇宮玩大的,沒有老爺子的手藝,皇宮我能進去嗎?再說,咱們兒子這習慣,是誰養成的。用康熙年的青花給他做夜壺,用《四庫綱要》給他做枕頭。你可在四九城的再給我找一個這樣的人給我看看。”

說來喬遷也奇怪,生來就喜歡古董,每次哭鬧的時候,給件古董,一準的一邊樂嗬去了。贗品,那可不成,喬家五件高仿的瓷器,不到一年給喬遷摔了個劈裏啪啦。全讓喬母掃垃圾箱裏去了。小孩也不能忽悠啊。㊣ωWW.メ伍2⓪メS.С○м҈

古董,喬母才不管那麼許多,反正我兒子高興就成。那玩意能值多少還兩說呢。她抱起喬遷說:“有什麼啊,反正都是國家還給的東西。這一屋子東西,有我兒子寶貝嗎?”說到這裏,喬父那也隻有啞口無言的份了,是啊,有什麼古董有兒子重要呢。

在那個年代,古董,可是離老百姓很遙遠的一個詞。

潘家園附近的育英中學就是喬遷上學的地方,別看喬遷才十四歲,但是已經是初三的學生了。而且,學習成績在班級是拔尖的,無論試卷的難易,從來沒有讓老師失望過。是老師眼裏的寶貝疙瘩一類的存在。讓他的同桌好友石陽很是羨慕。

其實就是每次拿第一,對喬遷來講也是一點挑戰也沒有的。自小他就知道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喬母教的字,喬遷很快的就能學會。但是,自從他看了古文《傷仲永》以後,他就從來沒有在別人麵前賣弄過。讓喬母很是鬱悶了一段時候,兒子怎麼突然變的平常起來。

幸好喬遷有所收斂,所以喬母才沒有讓他去哈佛學習,否則,就是綁,喬母也會把喬遷綁上飛機。

在古董裏泡了十來年,不但家裏的藏品喬遷爛熟於胸,就是故宮的大小寶貝,喬遷見的也不在少數。

由於喬遷的爺爺的關係,加上他年紀小,所以,故宮文物委員會的人在整理簽定古董的時候,是不避諱小喬遷的。加上他爺爺奶奶,叔叔阿姨的一喊,小嘴就象摸了蜂蜜一般,更是討人喜歡了。所以,每周末溜潘家園,分鍾寺。去故宮泡著,成了喬遷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