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半眸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整個殿內皆沉寂著沒有聲音,入宮的這些時日,關翅鹿待曾半眸不錯,不過這些皆是做戲,彼此皆心知肚明。
曾半眸不想過這般的日子,但曾半眸卻是不得不過這般的日子,曾半眸身為曾國的眸公主,身上必肩負著曾國的安危與使命,曾半眸不得不將男女情愛之事全全拋諸於腦後,曾半眸的父王為了讓曾半眸入宮,竟逼迫於曾半眸,不得不斬斷了曾半眸與師父之間的多少年的師徒之情,為了曾國,曾半眸不得不放下去過閑時煮酒彈琴,雲卷雲舒,遨遊江湖,心之向往的日子的念想。
時至今日,曾半眸已然回不去,曾半眸想到此,揭被起身,便走到一張白玉所打造的梳妝台前坐下,親手從一個白玉所打造的梳妝台上拿起所擺放著的一把白玉所打造的白玉梳子,將身後所披肩的長發摟過一縷至身前梳著。
曾半眸身為皇後,曾半眸身邊有很多服侍曾半眸的人,不過曾半眸卻不喜宮女伺候,整個攪昭宮裏,除了陪嫁侍女雪露露可替曾半眸梳妝,便再沒有別得宮女可替曾半眸梳妝。
關翅鹿不常來曾半眸的攪昭宮,除了大婚那夜,關翅鹿便再也沒有來過。
曾半眸平日裏的梳妝打扮,曾半眸便親力親為,曾半眸不喜貴重的衣物首飾,平日裏隻隨意便好。
有日,缺塵國特意向關翅皇朝進貢了一批珠寶首飾,關翅鹿著身邊的太監總管怒怒送來,不過曾半眸卻連看也沒看一眼,便一口回絕了關翅鹿身邊的太監總管怒怒。
此事傳遍宮闈以後,便連之衣局為曾半眸量體裁衣所造的宮裝,皆是上等冰蠶絲料子淺色係絲線所溝邊的花紋,簡單樸素大方,便連寶物局所打造的鳳釵珠釵也是鑲嵌著黑色的寶石、黑色的石榴石。
瞧……?這是多麼的符合曾半眸的心意。由此可見,這宮闈裏的人有多少人想討好曾半眸,上至嬪妃下至女官宮女,可曾半眸明白這份寵幸,也隻有曾半眸與關翅鹿心裏知曉,隻是掩人耳目罷了。
瞧,這是多麼的可笑!……關翅鹿娶半眸不過是為了關翅皇朝與曾國的不戰盟約罷了,關翅鹿待半眸並非真心實意,而曾半眸卻是像一個傀儡一般,一顆棋子,被人擺布,受製於人。
隻是父王,您當日拿師父的性命生生逼迫女兒和親,嫁給關翅皇朝的皇帝關翅鹿,父王可知,關翅皇朝的皇帝是一個有多麼難應付的人。
關翅鹿表麵平靜如常,與常人無異,實則關翅鹿遇事冷靜,聰明睿智,心細如塵,是一個難得的棋逢的對手。
任憑曾半眸怎樣的小心的謹慎行事,關翅鹿定能尋覓出蛛絲馬跡,由此可見,關翅鹿是有多麼的難應付。
曾半眸每每行事都萬分防備於關翅鹿,若關翅鹿從曾半眸手中找到什麼證據,曾半眸到時便會落人口實,關翅鹿便會名正言順將曾半眸治罪,到時關翅鹿便會以此做文章威脅父王。
時至今日,曾半眸都未曾想明白。
曾半眸走至梳妝台坐下,便有一名身穿粉色宮裝的侍女走入了殿內,便向坐著的曾半眸行禮,低頭恭敬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曾半眸看著銅鏡中低著頭,陪嫁的侍女露露,曾半眸梳著頭道:“什麼事……?”
雪露露是父王身邊所信任的侍女,當日一同隨曾半眸陪嫁,前來到關翅皇朝。
雪露露親手從袖內拿出一張字條,將這一張字條恭敬呈上,低頭道:“娘娘,這一張字條是王上親筆所寫的。”
曾半眸隨後便親手從雪露露手上拿起這一張字條道:“你且閉門退下吧。”
雪露露低頭道:“是,娘娘。”便即刻向曾半眸行禮,依言低著頭退出殿內,親手關上一殿扇門離去。
待侍女雪露露走出殿內之後,曾半眸親手打開這一張字條,不禁細看著這一張字條上的內容。
曾半眸看罷,便親手將這一張字條揉成團,運起內力,速速化為齏粉。
隻是父王,您要半眸取悅關翅鹿,獲得關翅鹿的信任與寵幸,隻是半眸難以辦到。
忽然,坐著的曾半眸親耳聽到關翅鹿身邊的太監總管怒怒一道尖細的嗓子高喊道:“皇上眼下前來皇後娘娘宮中,你等奴才奴婢眼下見到皇上還不速速下跪參見見皇上,你等一行奴才奴婢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行身穿朱色的衣裳太監,一行身穿粉色的衣裳宮女,立刻嚇得向關翅鹿行禮,低頭恭敬道:“奴婢、奴才參見皇上。”
關翅鹿道:“平身。”
這一行身穿朱色的衣裳太監,一行身穿粉色的衣裳宮女跪著低頭恭敬道:“謝皇上。”依言起身,分左右兩旁低頭恭敬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