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沒想到在花樓裏竟然看到了三郎,還是三郎和人打架的一幕。
房內燭火搖曳,半碎的光影下,一位姿容絕麗的女子緊緊護在三郎身前。準確來說是拉住三郎,將他與另一位矮胖男子隔開些許距離。
穿著雍容華貴的矮胖男子罵聲不斷,“靈月閣可打的好算盤,想我等在花魁大賞上為你抬莊,又不肯給點好處,本以為是個雛,現在連奸夫都有了。看看到時誰願意為你出高價。”
“我倆清清白白,再說,婉柔願意接待哪位客人就接待哪位。”芷婉柔目光坦蕩,胸膛因氣急而劇烈起伏。
今日她以還傘為由,約三郎前來,不湊巧被胡員外撞見,以為她在接客,卻故意不接待自己,遂大吵大鬧,指著二人罵。
三郎年輕氣盛,自然忍不了一番無端的指責,上前就是理論。
不想胡員外指使隨從動手,卻不敵三郎,主仆二人反被揍成了熊貓眼。
望見門口的三人,幾人都沉默片刻。
胡員外頂著一圈黑糊糊的眼睛,指著三郎,氣急敗壞道:“紀媽媽,我可是你們靈月閣的常客,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休想罷休。”
紀氏臉色沉了下去,芷婉柔是她培養的下一任頭牌,這還沒成花魁就壞了名聲,出閣那日誰信她是清白之身,那些富商巨賈定會在初夜拍賣上壓價。
眼下隻能先安撫住胡員外。
紀氏到底是閱人無數,在風月場上的高手,她煙波流轉,媚眼如絲,笑道:“胡員外,這事隻怕有誤會,我家婉柔可還是處子之身。這先不急,我讓衛娘子招待您,今日您一切花銷都由靈月閣付,您看如何?”
衛婉清可是靈月閣如今的頭牌,想見她光有銀子還不成,還得她本人同意。m.X520xs.Com
胡員外心頭一動,沒有芷婉柔還有衛婉清呀。
又見管事紀媽媽都如此低聲下氣,他語氣稍有緩和。
可白讓人打了幾拳實在讓他咽不下這口氣。
“那不行,我這臉上的傷白讓人打了?這個小子必須道歉,還得讓我揍一頓。”
紀氏將視線移到三郎身上,眼底的驚豔一閃而過,這般出色的皮相難怪能勾上她樓裏的姑娘。
她冷笑了一聲,望向三郎:“這位小郎君,你可知這靈月閣背後是何人?光天化日下還敢來鬧事?”
她此言也不過是讓三郎知道靈月閣背後有人,想早點揭過此事,最好能讓這小郎君道歉滿足胡員外的要求。
春花望了眼窗外昏暗的光線,天昏地暗還真不是光天化日。
許是她一臉打趣笑容,不遠處的三郎滿臉通紅,垂著腦袋,渾身上下仿佛寫滿了“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半晌,三郎無奈開口道:“我可沒鬧事,是他們先罵人還動手打人的,惡人先告狀不說,二打一還打不過我。”
說到這三郎臉上浮過得意之色,看來自己的武藝沒有白學,剛剛這二人一起動手,三兩下就被他打得七葷八素。
他也不理會怒容滿麵的胡員外,不屑地橫了一眼又開口道:“我不道歉,就是這四寸矮冬瓜跳起來打我的膝蓋,我也不道歉。”
眾人忍俊不禁,就連胡員外身邊的隨從也憋著笑意,要不是笑出來會被扣工錢,他也不至於憋得臉色通紅。
胡員外敗壞地呲了一聲。
隨從抿著笑,忙不迭跳出來道:“誰讓你們對我家員外出言不遜?我家員外一表人材,高,高大威猛。”
說完,還不忘狗腿一句,“員外,您在小的們心中的形象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大,不是這小兒隨便說一句就能破壞的。”
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員外,雖語氣諂媚,可聲音還是不自信地落了下去。
胡員外黑著臉,一腳踢開隨從,惱羞成怒道:“你給我滾,滾一邊去,”他又指著三郎,氣得直哆嗦,“爾等小兒出言不敬。不報官我就不信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