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妮絲眼前擔憂過來扶她的哈利變得模糊,四周的一切都漆黑朦朧、她跌坐在泥濘的地麵之上:“柏妮絲…柏妮絲,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還存在著一絲理智,竟有些慶幸本傑明不在這兒,不然他恐怕又得心疼壞了,嘴裏斷斷續續的對哈利說著:“趕緊…別、別廢話了…”柏妮絲沒好氣地回應。
但由於虛弱,她被這個魔藥苦的眼裏泛出了生理性的淚花,眼眶紅紅的,臉色又十分蒼白,再加上她看起來本就有些嬌弱,哈利不忍極了,但最終經過了無數心理鬥爭,還是一下下的舀起魔藥,灌進了柏妮絲的嘴裏。
她克製著自己,沒有發出一聲求饒。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柏妮絲這樣低聲念叨著,任由哈利將毒液喂進她的嘴中,在神智不清中還被嗆了一下:“咳咳…對不起、都怪我…”
“不是你的錯、柏妮絲,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哈利輕輕搖著她的腦袋,但她還是一個勁的道歉,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無助的模樣,叫人心生憐憫,甚至很是心疼。
“再喝一杯、就一杯。”哈利蹲了下來,柏妮絲看不清麵前的任何景象,隻知道又個少年正在耐心的哄著她,看不見他綠色眼眸裏的柔情:“柏妮絲、我相信你…真的,我隻是…當時太失望了,其實我從不相信你會背叛我們…”
柏妮絲搖著頭,她的高傲使得她沒有憋出求饒的話,但無聲的抗拒著。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不要再靠近你嗎?柏妮絲…我保證、以後我會如你所願。”哈利麵色溫柔,卻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不願麵對的事情:“就一杯,我保證以後會聽你的話…再也不打擾你,我會離你和奧斯頓遠遠的…”
語氣仿佛即將被丟棄的小狗似的可憐,柏妮絲最終還是喝下了最後的魔藥——其實她還保留著一絲理智,但腦海中的那些假象讓她有些難以承受,再加上這段時間為了就阿不思·鄧布利多,本就是她最為虛弱的時候。
“我喜歡你…柏妮絲…”哈利說的異常的輕,這似乎並不隻是在表明這些年的心意,更像是在離開她生活之前的一場告別。而這句他斟酌了半個青春的話,語氣卻輕到被風聲吹拂了去,並沒有被柏妮絲記下。
“哈利,去給她倒杯水。”鄧布利多的幻影這樣說著,哈利立刻跑去拿走了斯萊特林掛墜,隨後去給柏妮絲找水喝——清水入泉沒有用,不知為何舀不起來,於是他緩緩走向了湖邊。
他舀起水,湖裏卻忽而伸出一隻如枯樹枝般的手,狠狠的攥住了哈利的手腕,要講他拖入湖中——他好不容易喘著氣掙脫開來,卻從湖麵湧出一個個成群結隊的屍體,數量龐大得仿佛那夜禁林中的蜘蛛。
哈利握緊了魔杖,那夜柏妮絲保護了他和羅恩,而現在他想保護柏妮絲。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幻影隻能施一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咒語,而且每施一個,就會讓他的原身難受一下,柏妮絲伸手製止了他。
“哈利…”柏妮絲虛弱得想起身,卻再次重重的跌了下去,湖中的陰屍們如同終於餓了許久的枯瘦猛虎般緩步靠近,將三人圍在了中間,而哈利終究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根本寡不敵眾。